早飯似乎又恢複了往常的樣子,霍言依舊跟個孩子似的被司徒南哄著騙著多吃了些東西,而我坐在一旁,看著電視上麵的內容,陷入了深思。
之前那個目擊者跟我說的沒錯的話,霍言的刺激源是什麼,我便清楚了。
但是,有些事情不能提,提出來傷害的除了原本的受害者還會傷害受害者的朋友和家人,我攥著筷子的手指,一點一點的收緊,那個V先生,究竟是誰?!
為什麼一定要致我們於死地不可?
不過,隱藏了這麼多年都沒現身的人,當初真的是為了那些錢財才會對我和霍言極盡侮辱嗎?或許,還會有什麼其他的原因呢?
我吃完早飯,下意識的拿起來餐巾紙擦嘴,連司徒南勢力這麼龐大的人都沒能找到的話,我又要通過什麼方式去找到他,然後報仇呢?
你找不到他。司徒南拿著餐巾紙給霍言擦著嘴角,沒看我,聲音卻是對著我說的,別做無用之功,憑你自己的力量,除非他主動現身,否則你找不到他。
我咬唇,司徒南說的沒錯,躲了這麼多年,卻突然在二十多年後突然聯係我,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關聯的,那個幕後V先生究竟想得到什麼?!
你說,之前他打算從你和許……我爸爸那裏拿走你們手上的股份,他是為了錢?我想到之前司徒南所說的話,下意識的問了那麼一句。
不是。司徒南將霍言扶了起來,他們不是一路人。
話落,也不等我再詳細問些什麼,司徒南便小心翼翼的對著霍言說道:來,我們回房間,畫畫好不好?前幾天,你不是一直想要畫畫嗎?
司徒南言語之間的溫柔明顯。
我看著他們的背影,陷入了沉思,司徒南說那起綁架案跟綁架我們的人是兩路人的意思,也就是當初有兩隊人想要綁架我們,而那個真正綁架我們的人是V先生的人,所以,這麼多年來,司徒南查不到對方是誰?
我抿了抿唇,直覺告訴我,那個所謂的V先生,一定會出現的,他既然選擇把遊戲開場,那麼,就總有登場的那一天,隻是,我並不知道那一天還要有多久。
……
時光過得飛快,轉眼間大地一片雪白,冬天徹底的來臨了。
幕後的V先生在這一段時間卻像是消失了似的,未曾再騷擾過我。
秦悠懷孕了,是陸邵陽的,我雖然隻是遠遠地見了一麵秦悠在婦產科那邊晃悠,但是,看著她那種小心翼翼的撫摸著自己肚子的樣子,我猜,她也是想要這個孩子的。
而沉睡了一個秋天的許震依舊沒有醒過來,生命跡象都很強烈,隻是許震卻遲遲不能睜開眼睛,這讓我們所有人又喜又悲,但好在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霍言還是被司徒南小心翼翼的照顧著,除了陸臻,我沒有跟任何人說過我已經找到了我的母親,就連昏迷的許震我都沒有說過,我私心裏麵覺得,現在的霍言適合被司徒南照顧,當年許震徹底打消尋找我們母女念頭的原因我還不知道,所以……
很多事情,我不能夠輕舉妄動。
早上吃過早飯,司徒南派司機送我去了醫院。
許慕薇跟遲蔚守在許震的旁邊,我進門的時候,許慕薇剛剛沾濕了毛巾,正在給許震擦臉,見狀,我走過去,衝她伸手,我來吧,你和遲蔚回去休息吧。
許慕薇略一遲疑,但最終還是站直了身子,伸手將濕熱的毛巾遞給我,這瓶吊水打完的時候,還有兩瓶要換上,一會兒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按鈴就行。
這些事情,許慕薇每天都要提醒我一次,好像生怕我照顧不好許震一樣。
以往我都是點點頭就算了,但是今天,我衝著她彎了彎唇角,堅定不移的開口。
他也是我的爸爸。
許震也是我的家人,所以,我會用對待親人的方式去照顧他,而不是傷害他。
許慕薇的表情愣住,雖然她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抱歉的開口,對不起,我隻是太擔心了……
我繼續微笑,沒事,這也隻是人之常情。
遲蔚將許慕薇攬到了自己的懷裏,蘇小姐,旁邊還準備了一份早餐,是慕薇擔心你沒吃飯,給你準備得,一會兒可得趁熱吃了才好。
我想說我已經吃過了,但是看到許慕薇帶著複雜的眼神的時候,便點了點頭,說好。
許慕薇和遲蔚離開之後,我給陸臻打了個電話,我說想讓許震見見兩個孩子和我的愛人——陸臻。
司徒南不允許我跟陸臻在一起,是因為薑其含傷害了我的母親——霍言,但是,許震並沒有,從開始到現在,許震一直都是對陸臻欣賞著的,他看重的不是過去,而是感情。
陸臻回複說,半小時後會帶著兩個孩子過來。
我將手機收了起來,然後拿著那塊濕熱的毛巾細致的給許震擦著有些消瘦的臉頰,聲音很輕的響了起來,爸,你要早點醒過來,這樣,我才可以把你欠我的這二十多年的‘爸爸’喊完,這是你欠我的,你不能不還給我……
許震的情況有所好轉,醫生說醒過來也隻是時間的問題。
我現在過的很好,住在司徒先生的家裏,照顧著……我看了一眼許震,遲疑了些許,低聲回應著,照顧著所有人,日子很是美滿。
……
病床上的人並沒有半點反應,依舊安詳的閉著眼睛睡著,好似陷入了一段冗長的美好之中,無法自拔一般。
一會兒,我的丈夫會帶著我的孩子來這裏,爸……我將毛巾按在了許震的手背上,右手的手背因為長時間的紮針,手背上已經是青紫一片了,我略一抿唇,有些心疼的開口,快點醒過來吧,醒過來之後就不用再紮針了……
……病床上的人依舊是無聲無息的。
不過,說到紮針不自覺的就會想起來樂樂,以前的樂樂也是,明明害怕打針害怕的要命,但是一看到我出現的時候,就會表現的異常堅強的伸出胳膊,卻讓醫生紮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