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藍一揚小臉,“那有什麼奇怪?我二哥這樣優秀,我不喜歡他才奇怪咧!”
季南抓狂,“你喜歡他那是亂倫!我這麼優秀,怎麼就不見喜歡我?被我愛上那也是件幸福的事!”
“是嗎?我又沒被你愛上,我怎麼知道?”燕藍調皮的朝他扮了個鬼臉,“反正我二哥最帥!”
季南無語。
這小妮子,到底什麼時候才會開竅?她到底知不知道,默默等待其實也是一件很辛苦很要耐心的事!
回頭他耐心耗盡,一股腦兒全和她說了,會不會嚇到她?
這讓季南苦惱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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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點點過去。
急救室裏一點動靜都沒有。
門外,所有的人,都將心緊緊懸著。
終於……
簾子被拉開。
醫生從裏麵出來,推著病人。
顧影和顧煙猛然驚醒,快步跟上去,“媽!媽!”
“病人現在要立刻被送往重症監護室,麻煩你們去辦好手續!”護士將她們攔住。
“我媽情況到底怎麼樣?護士,你和我們說清楚!”
“一會醫生會和你們說清楚的。”護士說罷,便匆匆跟著醫生,推著靳瀾惜走了。
顧煙和燕兆年跟著過去了。
顧影正要去辦手續,遠遠的便見燕北從長廊那邊快步過來。
寬闊的長廊,他一步一步靠近,身姿清雅,神態沉定。
燕傾就跟在他身後,可是,此刻,顧影的眼裏卻隻能看到燕北。
回神,她下意識轉開視線去,就像不曾見到他一樣,大步往前走。
經過他時,手腕,驀地被他扣住。
她一僵。
他的手心,涼得完全沒有溫度。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似乎也沒有多少力氣。
“放手!”顧影冷冷的開口,不願意抬頭多看他一眼。
沉默,而後,他沉痛的問:“阿姨怎麼樣了?”
嗓音,微啞。
“和你無關!”她的態度依舊冷漠。
“顧影!”
“請你放手!”顧影咬著唇,掙紮了一下。原本以為他並沒有多大的力氣,自己要掙開他是輕而易舉,可是……
他卻倏然扣緊,讓她無法掙紮。
她咬著牙,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著。
“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想知道她情況怎麼樣……”燕北無力的開口,手指被她掰開,他又握緊。
那沁涼的溫度,滲進她的皮膚,讓她輕顫不止。
當真累了,索性放棄掰他的手,隻是抬頭,冰冷的眸子對上他的,“我媽知道是你後,禁不住打擊暈倒了!和我爸……當年的情況一模一樣……”
她的眼淚,一下子就從眼眶滾了出來。
卻執拗的不曾移開視線,隻是隔著朦朧的霧氣,緊緊盯著他,帶著責難和憎惡,“如果我媽有什麼事,我不會原諒我自己……還有你!”
他狠狠一震。
眼前的她,仿佛離自己越來越遙遠,遙遠得讓他害怕。
長臂一探,便將她整個人都牢牢抱住了。
“顧影……”他想說些什麼,想尋求她的原諒,可是,喉嚨間卻像被一團團棉花塞住,讓他透不過氣。
那懷抱襲來,熟悉的氣息伴著熟悉的溫度,讓顧影一顫,她突然耐不住痛哭起來。
一口重重的咬在他肩膀上,她哽咽著,像是懺悔,“如果我一早聽我媽的不和你在一起……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燕北將她勒得緊緊地,仿佛再鬆懈一點,她就會消失,“小影,我會用一輩子來贖罪,一輩子都會對你好!”
“來不及了……”顧影哭著搖頭,“已經來不及了……燕北,我們……”
她頓了頓,閉上眼。仿佛下定了什麼艱難的決心一樣,半晌,重新睜開眼,話才說完整,“我們……結束吧!”
傷痕已經刻下,那樣深,那樣長,又豈是短時間裏可以放下的?
可是,明明是自己說著結束,為什麼……心卻那麼那麼疼?
像是有什麼從心裏最深處的地方被挖走了。
……
燕傾沉默的看著緊緊相擁的這一幕,胸口被一股酸澀充斥得有些疼。他靠在牆上,轉開臉去,盡量裝成若無其事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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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來不及了……
燕北,我們結束吧……
腦海裏,翻來覆去的回蕩著這句話。他呆呆的站在原地,呆呆的任身邊人來人往。
她到底還是走了……
背後的傷口,火辣辣的痛。
好像……又流血了……
可是,他卻始終隻是僵立在那,一動不動。
像被抽了魂魄的雕像。
沒有了心……
“二哥!二哥!”燕傾驚呼,擔心的看著他始終沒有焦距的瞳孔,“二哥!我帶你去看醫生!”
……
身後,是燕傾的叫喊聲。那一下一下,揪著顧影的心。
看醫生?
他怎麼了?
為什麼燕傾叫得那麼慌?
“二哥!你別執拗了!你現在必須要去看醫生,你發燒了!”
燕傾的聲音又來了。
好像魔音……
她驚慌的捂住耳朵,逼著自己不回頭。不去聽,就不會有事……
就算有事,那都已經和自己沒有關係了,不是嗎?
他們……結束了……
這一次,是真的……再也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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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北發高燒。
燒得不省人事,燒了三天三夜。
而這三天……
顧影和顧煙更是經曆了家庭劇變。
靳瀾惜幾乎都沒有醒過來。偶爾醒來,又被痛得暈厥過去,最後實在沒辦法,醫生已經開始注射杜冷丁。
除卻顧煙和顧影,這幾天,一直死守在監護室外的還有……燕兆年。
看著裏麵備受煎熬的人,燕兆年的精神也日漸衰下來。
最後一天,靳瀾惜沒有叫兩個女兒進去,而是讓燕兆年進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