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校將凱茵的肩膀摟住,帶著妻子和兒子離開了墓園。
用完午餐蘇州那邊的親人返家,凱茵想去送的,但是兒子鬧騰,怕是累了不願意再跑,想要回家抱著媽媽睡覺。
宋校向各位親戚表示了感謝同時也表達了不能遠送的愧疚之情,夫妻抱著孩子和凱茵的娘家人一同目睹著蔣繁碧送蘇州的親戚們去機場返家。
車子相繼走了之後,薛玉珍把宋丞丞抱到懷中,看了看外孫犯困的表情,恰好午後的涼風吹過,想要下雨似的。
三家人沿著同一個方向回家了,因為都沒有開車,所以坐的是計程車。
車上,宋丞丞抱著外婆睡覺了,凱茵和宋校牽著手,卻都沒有說話,宋校望著自己這一邊的窗外讎。
回到娘家,薛玉珍連鞋子也沒有脫,先將宋丞丞輕輕的放在凱茵床上,然後再出來整理東西,凱茵去廚房洗手後站在客廳桌邊喝水,薛玉珍正好問她:“準備什麼時候回京?”
凱茵看了一眼宋校,他泡了兩杯茶從廚房出來,對凱茵暖暖一笑,於是凱茵自己做出了決定:“在家裏住上一天吧,今天是1號,我們2號回去得了。”
是顧忌著爸爸媽媽難得看到宋丞丞的這份熱切的心意,薛玉珍笑著摸了摸女兒的長馬尾去廚房忙了。
下午的悠閑時光終於聽見天空轟隆隆的,雷聲卻一直隱忍不發,等待許久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降臨t市,小區裏的多家住戶都在關窗收衣,薛玉珍也打開臥室房門,走到陽台上把外麵晾曬的兩件衣服收回了家。
就在這時候薛玉珠敲了門,剛從陽台進屋的薛玉珍急急忙忙把兩件還沒有曬幹的衣服掛在門把手上,立刻去給薛玉珠開門。
門外的薛玉珠也不進屋,站在因為大雨而越見漆黑的樓道中對薛玉珍說:“大姐,晚上來我家吃飯,丁鵬帶他兒子過來。”
“……”
薛玉珍一下就沒了聲音,不知何時兩姐妹因為孩子的事情生出了嫌隙。
薛玉珍是明事理的人,不願親戚之間鬧不愉快,也不願上了年紀的母親擔心,所以許多事情她不去計較,眼下關於秦嶺這件事,縱然她有太多想說的也不敢開口,隻能勉強笑了笑便答應了下來。
關上家門,聽到聲音從臥室走出來的凱茵就站在沙發那邊,當薛玉珍轉身時女兒問她:“是二姨?”
薛玉珍走到陽台門口,把掛在門把上的兩件衣服拿起來,準備拿到空調下麵吹幹,一邊忙活一邊對凱茵說:“晚上你那同事帶著他兒子到你二姨家吃飯,叫我們也過去。”
“……”
凱茵和媽媽一樣的反應,聽到這個消息都有些愣,媽媽在客廳為了宋丞丞而新買不久的櫃式空調那裏烘衣服,凱茵轉身回了自己房間。
宋校帶著兒子在床上睡覺,屋裏那台掛壁式空調是凱茵上初中時安裝的,已有許多年了,但是質量非常好,臥室內溫暖如春,宋丞丞睡在爸爸媽媽中間,再沒有任何不舒服的。
宋校沒有睡,一直躺在床上,凱茵輕輕掩上房門對著鏡子拿起大齒梳把長頭發隨便梳了一下:“丁鵬晚上帶他兒子過來,我們一起去二姨家吃飯。”
鏡中能看見宋校輕輕抬眸看了自己一眼,後來又低下眼睛去了,沒有說話,麵無表情的靠在床頭。
“我真的想不明白,為什麼要讓一個姑娘跟一個離過婚還帶著一個10歲兒子的男人?我二姨到底怎麼想的?”
爬上床的凱茵小心的把宋丞丞的手塞進被窩,同時對兒子那一邊的宋校說出了這句話。
宋校輕輕一笑,終究是有些無力的,回應的是這樣一句話:“我能理解丁鵬兒子的感受。”
凱茵一下就不說話了,看著她老公,然後想起了前年在g省內海大橋附近的酒店唯一見過那個8歲小男孩的那次。
丁鵬的兒子和他媽媽不辭老遠從t市而來,中間原本就有誤會,當她晚上九點多從丁鵬房間出來時丁鵬的老婆上來便扇了她巴掌,後來那個小小年紀的男孩子抓住她的手臂往她皮肉上狠狠咬了一口。
才小學一年級的男孩子就已經懂得什麼樣的女人叫壞女人,叫破壞他的家庭,凱茵想起了那個小男孩冰涼且帶著憎恨眼神的雙眸,不禁為秦嶺的未來感到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