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啦?我又不是不回來,還是你害怕?”
唐澤噙著笑意一邊穿上襯衫一邊對芮芮那個便秘的表情感到好笑。
“去去就回。”
芮芮擋在門前,快要哭了:“如果我做了什麼你接受不了,你也不能打我。”
這丫頭在說什麼呀?他怎麼可能打她?還是她犯了什麼天大的錯誤非常嚴重?
唐澤仍舊沒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笑眯眯的扣著筆挺胸膛上的襯衫紐扣:“你先說。讎”
芮芮不敢看他,然後抱著作死的念頭把要說的擠了出來,唐澤登時也像後背中箭一樣,整個人一動不動,眼睛大瞪,臉色蒼白了下來。
他看了看放在床頭櫃上那個空杯,原來那杯水竟然喝的這麼幹淨,也是啊,洗完澡是會渴的,可是……
他那麼長時間不說話表情那麼慘烈,讓芮芮忽然覺得坑了老公特別難受,她抱住他以死表明決心:“不啊唐唐,我陪你,我豁出去了奶奶的。”
唐澤給跪了,撥開在他胸膛上的長發看到她一隻眼睛:“小紅帽是不能戴的,但是有沒有什麼辦法?那個藥呢?說明書怎麼說的?我會有什麼反應?”
芮芮把另外一隻眼睛也露了出來,幾乎不敢蠕動嘴巴,聲音好像從她鼻子裏發出來的似的:“就是比較……那個。”
“那個?”他低頭看著她到處亂轉的黑眼珠:“禽獸?”
芮芮勉強點點頭:“差不多吧,比較禽獸。”
“我懂了。”唐澤深呼吸然後推開了芮芮:“讓我靜靜,我需要時間好好考慮一下今天晚上怎麼辦。”
然後他拿上幹淨的一條短褲又入了衛生間,裏麵在放水,芮芮等了一段時間不見他出來門外呼喊著:“唐唐我進來了,什麼東西也阻擋不了我要見你的心。”
門裏發出點聲音,像他撞在牆壁上:“別別,再觀察觀察……”
芮芮沒敢進去,回去床邊拿自己手機給凱茵打電話,今天來蘇州參加婚禮的都很有榮幸被習四爺邀往出雲山莊,現在那人應該在宋校小時候的房間吧。
新婚夜接到新娘子的電話太離奇,所以凱茵毫不懷疑的問:“別告訴我你們吵架了。”
芮芮過了一秒開始爆發:“你個混蛋,姐夫要你給他個驚喜你跟我說幹啥?你不跟我說我至於想到這麼猥瑣的點子嗎?我沒想到這麼猥瑣的點子我家唐唐至於一晚上都得觀察觀察嗎?”
“你你你你你——”
“你個混蛋。”
芮芮把通話結束了又去衛生間門口蹲守:“唐唐,你還行嗎?你在幹嘛呀?為什麼我總覺得衛生間裏有個女人呀?要不我進來了,我不看看我不放心呀……”
“別別別別別——”
婚後唐澤與芮芮留在了蘇州,直到爺爺去世後的頭七結束。
4月2號,清明節前夕,爺爺與世長辭,墓地一片荒涼水汽。
等全家人漸次離開後唐澤才回頭看了看抱著兒子拉著妻子走遠的宋校,忽而熱淚盈眶的轉過身,對身邊的新婚妻子說:“芮芮你知道嗎,我爺爺愛過宋先生的外婆。”
年輕的妻子看著墓碑上的照片,像潮水一樣渺遠的音容笑貌始終是那樣溫暖,恍如月光一般照拂著你前行。
唐澤的奶奶與宋校的外婆是遠親,大家族旁支末係很多,唐爺爺一生最難忘的就是在出雲山莊第一次見到聞家大小姐的那一年,槐花樹下他們第一次和對方打招呼,她的知書達理他的點點羞澀。
那時,真好。
年輕的小夥子與漂亮的小姑娘若即若離的距離和真摯篤定的情意。
聞棠去世那天,宋校在她身邊,床邊擺滿了白玫,花瓣上墜著透明的露珠。
病房中焚燒的檀香四處繚繞,那味道淺淺澈澈,外婆笑著對宋校說:“校校,要……照顧唐澤。”
不知隱情的宋校沒有去揭那段掩埋在風中的往事,但是他在外婆過世三年後將漢臣交到了唐澤手中。
天空落著綿綿春雨,春天來了……
在那空寂清冷的墓園中,唐澤望著墓碑上的照片喜極而泣:“縱然並不知道爺爺和宋先生外婆的故事,但是我相信這份感情真正的存在過,是非對錯都會海闊天空,唯一不變的是向著明天追求幸福。”
人的一生很難隻遇到一個愛人,所以那些愛過的人在恨過之後都成了紀念。
唐澤與芮芮回到了t市,生活像多年以前一樣步入了正軌,芮芮在4月底查出懷有身孕,喜事一直傳到了京城。
那個時候凱茵還在與宋校為懷寶寶鍛煉身體,卻在得到好消息的周六帶著兒子回了t市,宋丞丞又學會了許多新詞,趴在芮芮身邊說個沒完沒了。
芮芮肚子正式大了,凱茵再帶兒子回來探望她的時候宋丞丞也快到兩歲生日,那天宋丞丞作為一個小男子漢頭一次陪著小姨媽去醫院做了產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