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 除非你求我,求到我滿意(3000+)(1 / 2)

那最後的一句,讓她仿佛從瀕臨死亡的邊緣活過來一點,巴掌大的蒼白小臉上騰起了一縷血絲,水眸透過朦朧滾燙的水霧,凝向他。

四目相觸,霍斯然眼裏滿是猩紅的血絲,淡然中透出一絲冷芒。

他自然知道,她這樣的轉變隻是因為能再次見到顧景笙,哪怕隻是透過他提供的方式,看到他的近況。

泛白的薄唇冷冷抿緊,半晌他吐出一句:“我們回房間去。”

說完他便撈起她的雙腿將她抱起,那纖小柔弱的身影蜷縮著被迫貼緊他的胸膛,微微淩亂的發絲落滿她的背,有幾縷探入他微敞的軍裝襯衫內撩撥著他的皮膚。她小手緊緊攀著他寬厚的肩,清晰感受到那股包裹著自己的強勢氣場,眼睛一熱,心頭突然覺得那樣委屈,小腦袋有些忐忑地輕輕覆在他胸口,眼淚慢慢地流淌出來,濕了一大片彗。

高燒。頭痛。疲憊。一湧而來。

放她在床上,喂了她一小碗粥,最後一口裏麵放了兩片退燒藥,她很乖,到最後躺在床上任由他給她蓋好被子時,恢複了一點血色的嫣紅唇瓣才啞聲開口:“什麼時候?”

——如果不開口,她還不知道剛剛那番鬧騰,她嗓子已經嘶啞成這樣鼓。

霍斯然俊臉鐵青,手僵在半空,半晌後終於輕輕撫上她的發絲,沉聲回道:“明天。”

不用想也知道她是在問能見到顧景笙的時間,怕是這個時候,唯有這一點點希望能讓她安靜下來,睡好一點。

她小臉緩慢地輕輕歪過去,纖長的睫毛下水眸散發著迷茫的光芒,覺得安慰了一點之後才閉上眼乖乖睡,眼角那一絲溫熱的淚水便落入霍斯然眼中。他神情肅殺地撐開在她兩側許久,眼眶一片可怖的血紅。

知道她夢裏不會有他,卻還是想撬開她的夢走進去,告訴別怕,別痛,一切都會好。

可她怎麼可能會相信,明天,一切都會好?

省軍區軍委。

陸青已經在訓練場旁的軍委大樓上呆了整整一上午,不時有人跑進來跟他稟報具體審訊情況,不時聽到訓練場傳來的整齊的訓練口號聲,心裏像是有一團煩躁和一團撫慰在交替著進行,他好多年沒怎麼抽過煙,後來不想讓人打擾,鎖門開了窗摸出根煙來抽完,心頭那股糾纏澎湃感終於被壓下去一些。他眉宇之間冷冽如冰,再次聽見了敲門聲。

說了聲“進來”才發現自己鎖了門,走過去,打開,審訊兵有些錯愕地看著他。

“怎麼了?什麼進度?”陸青煩躁地轉身,不給人看到他這幅模樣。

審訊兵反應過來:“陸師長,霍首長剛剛接到消息回軍區了,特警隊那邊亂成一團,我們忙著交接才能通知您,那個……”

陸青蹙眉:“說!”

審訊兵猶豫了一下道:“昨天傍晚借助特警隊無線電台發出電波頻段的人已經查到了,隻不過因為要追蹤所以沒有立即抓獲,昨晚蹲點兒了一夜終於在後半夜發現他跟境外有聯係,據了解,半個多月前那晚他跟顧景笙一樣都在特警隊當值,現在懷疑他當初提供的審訊口供是假的,現在正在重新排查。”

陸青冷笑,點頭啞聲道:“所以你們怎麼知道,到底是真的抓錯了人,還是他們根本就是同夥而已?”

那低啞切齒的嗓音被審訊員捕捉到一些,眉心微蹙,問道:“陸師長?”

他在說什麼?

陸青冷笑更甚,眼眶裏泛起幾縷血絲,像是隱忍著什麼事,緩聲問:“霍首長呢?”

“旁聽審訊去了。”

陸青點頭:“所以隻要顧景笙依舊咬著自己之前的供詞不放,找不到再多證據,再加上有個已經可以定罪的嫌犯在旁,就可以當做什麼事都沒有就無罪釋放是麼?”

審訊員蹙眉,說:“也不是……這畢竟是中央軍區範疇的事,我們地方軍區隻能配合,不能插手。隻要霍首長肯鬆口,再等到既定的審訊監察期限,他就沒事。可是反過來說,如果霍首長存心要肅清查明,多得是手段,哪怕最後落不到什麼確實的罪名,這種連中央軍區上級都驚動的折騰,肯定會落下汙點,別說這輩子軍裝警服再也碰不到,恐怕連檔案都要改寫了。”

嗬。

好。

真好。

陸青緩緩叉腰,那一股冷冽的氣焰憋在心裏發不出來,隻能怒極反笑——他費那麼大力氣搞這麼一出,怎麼可能會是存心要毀了顧景笙?

他現在很佩服霍斯然,知道如果境外要在地方軍區搞動作,怎麼可能隻有單線的人孤軍奮戰?所以一方麵他要感謝霍斯然經驗豐富,在事情拍板定案後還來個反招,揪出與之配合的另一隻鬼;可另一方麵他想不通,死都想不通,他為什麼要這樣護著顧景笙?他知道顧景笙在他心裏就跟霍野一樣,可是怎麼能,將這麼一個嫌疑重大的人放虎歸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