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然手撐桌麵的力道卻變大,寒眸微抬,落在了雲裳身上。琊殘璩浪
雲裳一驚,一身冷汗,頓時不敢動了。
“我隻是想看看你忙什麼會忙那麼久,”她強迫自己放鬆,柔美地笑了一下發絲順到耳後,“可既然你不想讓我看……那我不動,就是。”
這樣柔順貼心的女人,樣貌不錯,事業有成,剛柔並用,的確是很多男人都想選擇良偶。
隻不過。除了他霍斯然棼。
冷冽的薄唇抿得很緊,他深眸重新回到了電腦上,寒冽地啞聲吐出兩個字:“出去。”
這兩個字刺得雲裳小臉一白,尊嚴盡失。
冰涼的小手交疊著,她能夠確定自己平日偽裝得足夠好,霍斯然就算對她毫不溫柔但卻從來都淡然以待。這次如此反常,刺人,隻能說明他的心情惡劣到了極點。她不敢想,也不願去想,這是為什麼先。
纖細的身影走開,一路渾渾噩噩地走到客廳,坐了下來。
手邊的鈴聲,突然乍響。
她小臉白了白,掃了一眼聽筒才接起,啞聲吐出一個字:“喂?”
“姐……”電話裏雲菲的嗓音帶著哭腔,顫抖得失了控,“我是雲菲……我今天在醫院遇到林亦彤了,你不知道我現在是什麼樣子,我好疼……我手腕真的好疼啊……醫生說要接骨,可我現在手腕腫得好大,碰一下就像死了一樣……姐你救我……”
渾渾噩噩之間,她的注意力,全部落在了那個突兀出現的人名上。
“你說林亦彤?”她氣若遊絲地問。
“是……”雲菲努力止住哭聲,泛紅的眼眶積蓄起滔天的恨意,“她是真的沒死,雖然我不知道哪那個賤人到底怎麼活下來的但她真的沒死!!”
水眸閃過一絲可怕的猩紅,她冷冽而輕飄地說,“姐你真的該來看看我的手腕,你當真以為,我們現在低調不惹事就夠了嗎?你當真以為消滅了證據我們就能安心了嗎?!!我告訴你不夠……她想報複我們,你知道嗎她想要報複!!更可怕的是她就快要成功了!!!”
“因為霍斯然幫她,”雲菲蒼白如紙的小臉抬起,強忍著心裏的懼怕與絕望說,“你今天沒看到那個情形,他那麼明顯地在幫她……姐你猜,如果今天不是我而是你……姐夫他又會怎麼做……”
這樣的猜測,將雲裳生生逼到了一個最可怕的,她最不想要麵對的絕境。
冷笑,諷刺般的冷笑,伴隨著指甲深深地陷入沙發,緩緩綻放,她氣若遊絲地低語:“她打你……”
“她這一次可以打你……那下一次呢……”
“她還可以做什麼……”
那隱隱的猜測,讓她絕望和害怕到了極致。
掛了電話,她又不知坐了多久。
一直到天色昏沉,整個客廳裏的光都暗下來,書房門口終於有了動靜。
霍斯然完成事情後在屏幕前坐了很久,久到仿佛能透過屏幕感受到她那麼近的存在,許久,起身,朝著外麵漫步走去。
坐在沙發上的人兒被驚到了。
雲裳纖細的腕撐起自己的身體,水眸掃他一眼,勉強地勾起一抹笑,低啞道:“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出來,所以菜放在這裏沒敢熱……你稍微等我一下,我去熱過之後馬上就可以吃飯了……”
她真的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仿似他們一直都在一起生活一樣。
擦肩而過,霍斯然卻在背後寒聲叫住她:“不必了。”
“我不會在這裏吃飯。”
那個纖細的身影就此僵在了原地,嘴角慢慢地勾起了一抹蒼涼的冷笑,以他都快聽不到的嗓音低啞道:“你就根本,沒有在這裏吃過一頓飯……”
四年來,能坐在他餐桌對麵的那個人,似乎從來都沒出現。
霍斯然挑眉,確實沒聽清她在嘀咕什麼。
“那麼你今天來……”她轉身,手裏還狼狽可笑地端著飯菜,小臉冷冷看著他問道,“到底是為什麼?”
四年來他來這個地方的次數屈指可數,上一次是在大半年來,他喝醉了,戰友送錯了地方把他送到這兒來。他半夜爬起,看了看四周又踉蹌著爬起來,出了門朝公寓的方向走,冰天雪地地倒在路上,任她怎麼拉,他卻寧肯凍死都不回頭。
霍斯然深眸裏閃過一道深邃的光,任憑雲裳此刻表現得再無害他都知道她身份不同,他刪了所有的瀏覽記錄,不會讓她發現和威脅到他心口的人哪怕一丁點。
“我拷貝了重要的一些文件。”他淡淡回應。
她定定看著他,想聽他再說點別的什麼,可死等都等不到,她冷笑了一下,啞聲問:“沒了?”
他來這裏,就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霍斯然冷冷盯著她看,想起今天的事,眸色深邃如有暗濤湧動,半晌後低啞道:“有。”
雲裳胸口重重一跳!!
霍斯然卻用冷若冰霜的目光盯著她,淡淡冷笑:“你去告訴雲菲,今年乃至明年年前的貿易出口海關批文,她不必想要再拿到了。任憑她再去開拓別的什麼路,海上這一條,她會再也走不通。我不想聯係,不如,就由你代理。”
雲裳被這道驚雷狠狠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