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季敏和母親聊了很久，說了一些往事，又說了一些這幾年的生活，飛兒一直靜靜地坐在一旁聽著。林季敏離開時，外麵天色已暗。
“嫂子就不要送我了。”她攔住想要送自己的藍母，又看了看飛兒，“還是讓飛兒送送我吧。”
“飛兒，那你就替媽媽送送姑姑吧。”藍母對飛兒說。
“好。”飛兒點頭應了一聲。
“你有話就說吧。”到了樓口，飛兒對她說。林季敏不讓母親相送，卻讓自己來送她，隻怕不單是送送這麼簡單。
“怎麼？我到底也是長輩。難道你連聲姑姑也不肯叫嗎？不會在心裏也記恨著我吧？”
“沒什麼可記恨的。我和母親，誰都不恨。更何況，當年，你對我們母女也算不錯。隻不過，這些年，一直和母親相依為命，突然多了一個姑姑有些不習慣罷了。你若希望我叫你姑姑，我叫便是。”
“不必了，即使你叫了，隻怕也不會太動聽。等你習慣了再叫吧。”林季敏笑了笑，“知道我為什麼讓你送我嗎？”
“這正是我想問你的。我想，應該和林家有關。”
“不錯。那麼，你知不知道你爺爺為什麼要讓你回林家認祖歸宗嗎？”
“不知道。不過，我想總不會是因為真的想要認回我這個孫女。這些年來，明明知道我們就在海城卻不相認，現在突然又要相認，隻怕是另有目的。”
“你倒是聰明。可是你知道是什麼目的嗎？”
飛兒搖搖頭，若自己知道他的目的，也不必如此煩惱了。她看著林季敏，試探地問：“莫非你知道他的目的。”
“你猜，林家的女兒什麼時候最有價值？”林季敏看著遠處，眼神突然變得幽深。
林家的女兒什麼時候最有價值？飛兒低頭想著這句話，突然眸光閃動，抬起頭看著林季敏驚詫地問：“聯姻？”
“除了這個，恐怕沒有別的了。找個門當戶對的人家把女兒嫁過去，不但可以讓原本的同盟關係更加牢固，即使是原本不相幹的兩家人也有可能結成同盟，進而獲得更大的利益。這就叫做‘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林季敏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自己當年不就是聯姻的犧牲品嗎？
“你是說，林子豪之所以逼我回林家是為了讓我回去聯姻？”
“我能想到的隻有這個。林南早在兩年前就嫁入了南邊江家。若要聯姻，林家也隻有你一個待字閨中的女孩了。哼，恐怕將來東兒的婚事也是由不得他的。”
“可是，外界很少有人知道我和母親的存在。即使我回到林家，別人也不見得就願意娶我。這次恐怕他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你真這麼認為？以林家在海城的地位，就算是私生女隻怕也會有許多人爭著要娶的。而你，可是林家名正言順的千金，要在海城替你找個門當戶對的夫婿可不是什麼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