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兒,沒事了,沒事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飛兒才回過神來,抬頭看見那張熟悉的清俊的麵容,眼睛一下就濕潤了。
“李毅……”飛兒剛開口便哽咽起來,再也說不出其他話。
“沒事的,有我在!”李毅緊了緊摟著飛兒肩膀的右手,左手輕撫著她的頭,柔聲安慰她。
“李毅李毅李毅……”飛兒撲進他懷裏,伏在他肩上,嘴裏連連喚著他的名字,輕輕啜泣著,“他們想幹嘛?他到底想幹嘛?”說著說著,眼淚便如斷線的珍珠般湧了出來。心裏的委屈、這些日子積壓的情緒,在見到李毅之後,一下子全都迸發出來。
李毅看不到飛兒的臉,但見她的身子輕輕抖動著,知道她在哭泣。他心裏一緊,說不出的心疼。這個女孩,既清冷又堅強,相識七年多,從不曾見她在誰麵前示弱,更不曾見她落過淚。即便當年在機場送楚楚,心中雖是難過,也不曾流淚。可如今,這女孩卻哭得這麼無助,這麼傷心!
“飛兒,我在這兒呢!沒事了,沒事了!”李毅聲音輕柔,輕撫著她的背,眼中閃著複雜的光,有心疼,有擔憂,有憤怒,有憐惜,還有慶幸。
在劇團聽了小張的話,他先是驚詫,後又轉為擔憂,所以才急匆匆地離開劇團想要過來找飛兒。可是,上了出租車,他又猶豫了,難道就這麼突然跑去找她?去了又該說什麼呢?問她關於她身世的傳言是不是真的?問她是不是林子豪的孫女?問了又能怎樣?他很彷徨,於是坐在車裏兜著圈子。
他想了許多,想起飛兒曾對他說過的為數不多的關於自己家庭、父親的一些事;想了小張所說的關於飛兒身世的事;想了飛兒不同於其他女孩的性格,他幾乎可以肯定飛兒就是林家的小姐。然後,他又想起飛兒很少提起自己的父親,也從不曾提起過除了母親之外的任何親人,想起她對自己說她以前叫林璦藍時憂傷的神情,想起她孤單的身影。他知道,飛兒並不願意承認自己和林家的關係,甚至不願意和林家扯上任何關係。如果是這樣,那麼,這個時候,她也許需要有個人陪在身邊。於是,他還是來了!
他很慶幸,自己來了,在她彷徨無助的時候,在她被記者圍住的時候,自己能及時趕到把她帶走。想到她被那些人圍住時那種無助的神情,心裏又泛起心疼和憐惜。同時,他也憤怒、生氣。這些人,怎能如此傷害她!
※※※
李毅沒有送飛兒回家,而把她帶回了自己家裏。
飛兒靜靜地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眼神有些無助,還有些脆弱,看起來像隻受了傷的鳥兒。她已經不哭了,但眼睛因為剛哭過而有些紅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