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要幫你?”他抱臂倚在門框上,“我今天可沒睡你。”
我愣了愣,“……可你上次已經睡過了。”
半晌他起身,冷笑一聲,“睡你一次可真貴,還不如隨便找個女人來得劃算,最起碼人家可是服務周到。”
話畢,嘭的關上了門。
我納悶,我的服務還不周到?
沒等到他的答案,我怎麼可能放心,於是就坐在客廳裏等他什麼時候出來,可一直等到深夜,陸蘭深都沒出過房門。
我在沙發上睡著了,再醒的時候是被噩夢嚇醒的,隻感覺自己一直在往一個溫暖的懷抱裏鑽……
當我漸漸恢複意識,這才發現自己正在陸蘭深的懷裏,我什麼時候睡到床上來了?
我想從他懷裏出來,但男人的手掌卻牢牢困住我的肩膀,我抬起臉來打量他的睡顏,不得不說,這個男人平時禽獸是禽獸了些,陰險也是陰險了些,喜怒無常更是要命。
但有一點,長相的確是會讓女人瘋狂的類型。
如果說陸藍弦是冷若冰霜反倒吸引女人上前的類型,那麼陸蘭深,就是深如寒潭讓人不敢輕易接近的類型。
最起碼這一年來,除了蘇意,我還沒見過他身邊有別的女人。
陸蘭深給我的感覺,似乎對女人並沒有那麼大的興趣,他每一次的索取都似乎隻是為了泄欲,他所有的重心都在工作上,野心之大,掌控欲之強,讓人畏懼。
所以他昨晚說的,玩膩了我的身體,想要我的心。
我也似乎能理解了。
反正就是一場遊戲罷了。
我的手臂環在他窄腰上,身體被他裹在懷裏,動彈不得。
很和諧的擁抱姿勢,但隻有我自己清楚,這個男人連睡著了都這麼霸道。
窗外的陽光灑進來,有一縷落在他的薄唇上,我看得有些入迷,竟不由得想起每一次的親吻,他的溫柔和強勢,每一次,我都酥麻得全身無力……
想著想著,我的身體就發燙起來,酥酥麻麻的感覺從心髒的位置蔓延開來,我掙紮了下,想從他懷裏逃離。
“別動。”他的嗓音慵懶沙啞,閉目抱緊了我。
我呼吸不了。
“天亮了。”我提醒。
男人沒動,低聲,“別吵。”
我閉了嘴,又是一段時間的靜默,我感覺自己就像是陪睡的小熊,四肢開始有點僵硬。
抱在他腰上的手想收回來,被男人按住。
我小聲征求意見:“我腿麻了,可以動一下嗎?”
男人鬆了鬆手,躺平了拍了拍身側,“過來這邊。”
我猶豫了下,從他身上爬過去,才爬到一半就被他抱住,我猝不及防的趴在他胸口,呼吸一窒。
能清晰聽見他心髒的跳動節奏,一聲一聲,我的心跳隨之加速。
我不敢動靜,見他閉目睡著,但又知道他沒睡著。
半晌,我輕輕問他:“昨天你為什麼要在陸藍弦麵前替我說話?”
男人緩緩睜眸,“怕了?”
“不是。”我咬了咬唇瓣,“蘇意是你未婚妻……”
他不是該站在蘇意那邊才對嗎?
而且蘇意受傷了。
“你為什麼要替我說話?蘇意是你未婚妻,你於情於理,都應該是幫著蘇意的。”
我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其實昨天我就想問了。
正出神,我的身體被猛然一翻,緊接著被男人壓在身下,我慌張的雙手抵在他胸膛,膽怯的望著他的眼睛。
他想要我嗎?在這個早晨的時間?
我陪他過夜過幾次,知道這個時間段,他是怎樣凶殘沒人性。
所以恐懼的全身顫抖。
“你要是看她不順眼,我可以退婚。”
男人剛睡醒,短發淩亂慵懶別有一番味道,他似真似假說出來的話,叫我心口一震,好半天沒回過神來。
“我……”我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
驚訝之餘,還有一些異樣的感覺。
心跳在加速。
陸蘭深注視著我,我看見他嘴角若有似無的笑,心想他是在開玩笑。
我解釋說,“我昨天真的不是故意找茬,她的傷也不是喬俏傷的。”
“我知道。”
“……”
我沒想到他居然這麼幹脆,甚是不解,“你知道什麼?你知道……她的傷不是我們弄的?呃,可是你為什麼知道,你又不在現場……”
“因為你說不是,就一定不是。”
陸蘭深揉了我的碎發,掀開被子下床,套上白襯衫一顆一顆扣子扣起來,我坐起來,“你相信我?”
男人回眸,側臉輪廓深刻俊美,“我隻相信我自己的判斷。”
他出去,我光腳追了過去,“那你還是相信我,你為什麼會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