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桀聽後,渾身一震,腦中自動回放著那一段令人心碎的記憶,她說,讓他做一個好皇帝,為老百姓謀福祉的帝皇!
“夏桀,你想要繼續沉淪,我也不會再阻止你!我不像安語婧那麼愚蠢,不會因為他人而丟了性命!我隻會替她感到不值!你自己好自為之!”說完以後,上官玥冷眼瞪了完全僵住的夏桀,怒然拂袖離去。
原地,夏桀挺直了腰杆,直直的站在原地,手中的酒壺咚的一聲,碎了一地,酒香飄灑開來。
一邊的孤影瞧見,心中有絲絲的感觸,麵色卻看不出半分痕跡。轉過身,悄無聲息的離開,留給他一個安靜的環境。
不知道在原地站了多久,夏桀開始有了動作,他垂下眼眸,愣愣的看向自己一雙顫抖的雙手,掃過周邊的一切,是那麼的陌生,那麼的陌生。
從來沒有想到過,他自己也會有負麵的情緒,崩潰到淚流滿麵,千瘡百孔,甚至是麻痹自我的地步。
無法接受安語婧離開的事實,一味的逃避現實,可是最終,他愛的人一輩子都不可能再回來!
“你別忘了,她死之前跟你說過什麼?你又是怎麼答應她的?”
“你別忘了你身上所背負的責任,對於這個國家,對於所有百姓……”
那一聲聲,一句句無數次的回響在夏桀早已空白的腦海內,心痛的感覺,壓得他險些踹不過起來!
其中有水滴落下,一滴又一滴,拍打在手背上。整座宮殿,除了死寂般的沉默以後,便再也其他……
半月後的某一日,一身便服的夏桀卸去一身的尊貴,站在桀王府的院子內,態度孤獨而冷傲,瞻仰著麵前的一切。
王府內,依舊如記憶中一樣,並沒有絲毫的改變……
每走過一處地方,腦海中就不同的回想起在這裏與安語婧所有的一切,每一次想著,心裏的傷口又重一次。可是,那樣的記憶如同絕美的罌粟一般,明知含有劇毒,卻依舊甘之如飴,不可自拔!
人往往都是這樣,失去以後,方知不可取代,不可複製!卻因為這樣,注定了接下來的歲月,注定孤獨,注定悲涼。
不知不覺的走到一處偏僻而清冷的院落,夏桀抬起頭,看著那清冷的三個字,眼底黯然一片,隨即毫不猶豫的走進去。一眼看去,是一片片的草叢,開的異常茂盛,院子中央則是幾棵老大的梧桐樹,恰當好處的遮擋住夏日的熾熱光芒。
推開陳舊的大門,細微的灰塵在眼前一閃而過,夏桀走進去,打量著房間內的擺設,他還記得,他真正意義是看清她的樣子,就是在這一間房子裏麵,就是在這一張床榻。
那個時候,她受了傷,就是自己把她抱回來的;那個時候,她的性子倔強,說出來的話,總是令人覺得不悅。
可偏偏就是那樣的她,莫名的吸引了他所有的注意力,盡管那個時候,他將那一切歸根於一種挑釁。
頎長而幹淨的手指,慢慢的遊離在床榻,濃濃的灰塵粘在手指尖,半點看不出厭惡的態度。
隻是,下一秒,他的手指卻敏銳的感覺到異樣,夏桀眼眸一動,順著手感,將壓在床榻上的被褥掀開,而那裏卻是擱置著用黑布蒙上的包袱。
匆匆的取回來,迫不及待的將布條扯開,當看清那熟悉的不能夠再熟悉的字跡時,夏桀的眼眸遽然一縮,忘了呼吸,心口有那麼一瞬間忘了跳動。
顫抖的伸出手,翻開著那一頁頁,夏桀的情緒在不斷的翻滾,頃刻來襲的劇痛,壓得人太過於沉重。到了最後,再也沒有力氣,翻過任何一頁。
雙手緊緊的攥住那一杯失而複得兵書,口中不無痛苦,不無絕望,“婧兒……婧兒……”
偏偏,恰時,是巧合,也是天意,從書籍當中落下一張小紙片,飄落下夏桀的手邊。不過是一眼,便再一次墜入那無邊的後悔與愧疚當中……
陽光下,那淩亂而模糊的字跡清晰的呈現,小紙片上隻寫了短短的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