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紹白第一次看程知謹哭的樣子,程知謹也是第一次在男人麵前哭。
傅紹白站在門口的那一瞬程知謹撲過去不是擁抱,在他肩膀狠狠咬一口。他隻皺一皺眉,不動,“消氣了?”
程知謹鬆口,紅著眼睛瞪他:“我們之間的聯係隻有手機,你關機,不管我多擔心多害怕都找不到你。”
傅紹白擁著她吻她發頂,“我在醫院遇到一個朋友,她需要幫助,我不方便接電話。”
“女人?”程知謹問得很平靜。
“嗯。”傅紹白沒想過要瞞她。
“前女友?”
“不是。”
“去洗澡換身衣服跟我去個地方。”程知謹拉他進屋,傅紹白倒奇了,“不再問問?”
“問什麼?你已經回答了。”程知謹莫名望他。
“不覺得奇怪?”女人對前女友的問題簡直敏感到草木皆兵的地步,她這麼容易就讓他過關?
“我沒必要計較我沒有參與過的你以前的生活。”她踮一踮腳學著他的樣子摸摸他頭頂,“隻要以後你聽話……就有肉吃。”
傅紹白驚訝,程知謹開葷話了!在他‘耳濡目染’下終於開竅了?
實際是,他想多了,人家說的肉可不是他想的肉。
“傅紹白你到底還要洗多久!”程知謹站在浴室外敲門。
“寶貝你這就等不急了?”他進來才十分鍾。
“很急!”程知謹一點兒也不矜持,終身幸福有什麼好矜持的。
傅紹白頭發都沒吹幹就被程知謹拉出門,“快點,來不及了。”
二樓房東老太太見兩人狂奔扯著嗓子問:“程老師,你們這是趕著去那兒這麼急?”
“扯證。”程知謹的聲音清脆明亮,房東老太太回過神哪裏還有人影。
車上,程知謹氣喘籲籲從兜裏摸出戒指套上傅紹白無名指,“你的證件吳奔都交給我了,現在是五點十分民政局還有二十分鍾下班,我們等會兒跑快點一定可以趕上。”
傅紹白細細轉動戒指尺寸剛好合適,“對賭徒來說婚姻是可以標價的籌碼,對你來說需要押上所有,想清楚了嗎?”直直望進她眼睛。
今天之前她還不曾下定決心,僅管他們已經親密到搓粉摶朱,但她總覺得他們之間隔著什麼,這種不確定讓她不安。今天,她找不到他,找不到一點訊息,她問自己如果傅紹白隻是一場華麗的夢,夢醒他消失了她會怎麼樣?她一遍又一遍走他們曾走過的路去過的地方,連栽過兩次的活色生香都闖進去,她從不知道自己可以這樣瘋狂。她想把這個男人變成自己的,程知謹的男人。
“我能押上的所有也不過是一顆心,值得的人當它是金子,不值得的人眼裏是破銅爛鐵。”她一笑眼睛明亮,“程知謹二十五年人生唯一的一次豪賭,傅先生,好意思讓我輸嗎!”
傅紹白吻她的戒指,“傅太太,我會讓你大殺四方。”這大概是本世紀最特別的婚姻誓言。
沒進民政局前,你是你,我是我;從民政局出來就變成‘我們’。程知謹很享受‘我們’的感覺,那樣自然熨貼,像詩一樣:草在結它的種子風在搖它的葉子我們站著,不說話就十分美好。
蔣晴和吳奔可沒這境界都是鬧騰的主,領證這樣的日子怎麼能不熱鬧。
大紅窗花大紅沙發套大紅床單被套,程知謹都以為自己走錯了屋。
頭頂的大紅氣球爆炸彩紙飄下來,“HappyWedding!”蔣晴一拐一拐從廚房端出蛋糕吳奔協助。
傅紹白還捂著程知謹耳朵,剛才被氣球嚇著了。
吳奔撇嘴,“哥,你簡直重色輕友到令人發指啊,我大二第一次逃課被你綁了三百個氣球拿來當靶子練射擊!”
蔣晴和程知謹張大嘴,“三百個氣球……練射擊?!”
“我哥是射擊俱樂部的VVVIP會員。”
“那也很危險,失誤一毫米都是重大事故!”程知謹覺得不可思議,蔣晴已經驚愕得說不出話連連點頭再看傅紹白的眼睛都怕怕的。
“以後不會了。”傅紹白眼神那叫一個寵溺。
吳奔都看不下去,“哥,你什麼時候轉了性?”
傅紹白做出一副過來人的表情對他說:“聽老婆的話有肉吃,小子,記住哥的話。”
程知謹掐他,他繃緊肌肉她捏不動,“你到底還有多少技能瞞著我?”
傅紹白一本正經,“那得你狠狠的努力深入我身上挖掘才能知道。”
吳奔和蔣晴大喊:“少兒不宜少兒不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