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警局裏正鬧得不可開交。
趙琛看著平時都難得一見的大人物,今天竟然跟開會似的一下來了好幾位,就忍不住頭疼,這究竟是要鬧哪樣啊這?
其實今天的案情也很簡單,隻要照著程序走一遍,就ok了,但是關鍵是這些人沒法讓他真的照著程序走又不得不照著程序走,他都一次發現這警察局的工作這麼難做。
“厲夫人,我們先再來了解一下案情。”趙琛笑著看著厲雪舞,說道。
沒辦法,不知道那人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他現在隻能拖時間了,放慢節奏,等下一步的指示。
厲雪舞很配合的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其實再簡單不過。
“您是說,厲總就是因為這個報案?”趙琛越發摸不著頭腦了。
“趙局長,我想厲大哥就是關心則亂,所以才做出這樣的舉動來。”韓悅在一邊隱晦的暗示。
“這位是……”盡管認識韓悅,但是趙琛仍舊打著官腔,那個人一向的不近女色,這個突然出現在他家的女人,還表現的一臉熟稔的模樣,喊他厲大哥……趙琛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明白了點什麼。
“我是交警大隊的韓悅。”韓悅被趙琛這麼裝模作樣的一問,立刻回答,心裏卻是有些沉悶不得發泄的鬱氣,s市畢竟不是a市,沒有幾個認識她的,說話辦事都要受限製,可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厲墨成竟然真的說到做到,將她跟厲雪舞給送進警局來了。
這個男人,怎麼會這麼狠!甚至連她的母親都不放過!
“怪不得看起來麵熟,原來是韓隊長。”趙琛打著哈哈:“韓隊長跟厲夫人很熟?為什麼會出現在厲家,而且還是一大早,難道韓隊長昨天是在厲家住的?”
不能太過盤問厲雪舞,這個韓悅,他倒是可以大做文章。
“我是晨練恰巧碰到厲阿姨的。”韓悅有些隱隱生氣,這個趙局長的話裏明顯是另有所指。
“我跟韓悅的父母都是多年老友。”厲雪舞補充道。
“這就難怪了。”趙琛假裝恍然大悟的模樣,然後又笑笑,“不過我們警方判案,向來不相信什麼偶遇的。”
“趙局長,你這是什麼意思?”韓悅現在已經明顯的聽出趙琛是刻意針對她的了。
“我隻是就事論事,韓隊長不要這麼激動嘛!”趙琛不緊不慢的說,明顯就是你激動就是心虛的模樣。
“你……”韓悅生氣,但是又不能將趙琛怎麼樣,隻得暗暗隱忍。
她今天的計劃,明明不是這樣的,都怪那個包貝貝,橫插一腳進來,打亂了她所有的節奏,不然的話,沈佳人這輩子休想再下出個蛋來!
韓悅暗自飲恨,與趙琛周旋,一邊的厲雪舞卻是坐在那裏發呆,思緒飄得很遠。
當年,她也曾經過警局……
“小舞!”一個急切的聲音,打斷了厲雪舞的思緒,厲雪舞回頭,就看到莫遠出現在她身邊,跟當年一樣,唯一不同的是,他當年是疾步奔跑而來,而現在……厲雪舞看了一眼莫遠的輪椅,眼眶直發酸。
“你怎麼出來了?”厲雪舞看著莫遠,聲音有點哽咽。
“別怕。”莫遠拍了拍厲雪舞的後背,然後跟趙琛點點頭,打了個招呼,問道:“趙局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趙琛當年曾經是莫老爺子的手下,雖然不是直係,但是受過莫家人不少恩惠提拔才有今天的地步,對莫遠的態度自然是不一樣,於是連忙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不管怎麼說,莫遠的出現,讓趙琛心裏踏實多了,不然他真是被夾在兩邊,進退兩難。
“這麼說,這問題出現在那碗湯上了?”莫遠不難聽出問題所在,然後問:“那取證了沒有?化驗結果怎麼說?”
“還在化驗。”趙琛說道。
“那就等化驗結果出來再說吧。”莫遠看了一眼厲雪舞有些發幹的嘴唇,有些不滿說道:“你們警局不會連杯水都供應不起吧?”
“瞧二少這話說的,這不是剛才一直忙著理清案子的來龍去脈,忘記了嘛,我這裏前階段朋友剛送來上好的六安瓜片,一起嚐嚐。”趙琛巴不得有機會走呢,莫遠一說,立刻樂顛顛的去泡茶去了。
趙琛一離開,厲雪舞的神經才總算放鬆了一些,她看這莫遠愧疚的說:“貝貝怎麼樣了?”
“說是中毒,還在搶救。”莫遠臉色有些凝重,“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我也不知道。”厲雪舞歎口氣說:“不知道怎麼的,自從……這家裏就沒太平過,難道真的是被她煞到了?”
那個名字,厲雪舞沒有說出來,但是在場的人都知道厲雪舞的意思。
韓悅聽到厲雪舞這麼說,臉色好看了很多,被包貝貝這一攪合,她雖然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但是至少,厲雪舞跟沈佳人的關係更惡化了,也還不錯。
至於那碗湯,她相信,就憑這些人,根本查不出什麼。
果然,不一會,趙琛把茶泡好了,並且帶來了化驗結果,那碗湯沒有什麼異常。
聽到這個,厲雪舞跟莫遠,韓悅三個人都是鬆了一口氣,隻是究竟三個人心裏是什麼想法,隻有她們自己知道了。
“那這麼說,我們可以走了嗎?”韓悅哪有心思喝茶,她現在就想快點離開警局這個地方,這裏的給她的感覺很不好。
“韓隊長,這恐怕還要委屈你們一會了,剛才厲少打電話過來,說他們已經找到新的證據,在來的路上了。”趙琛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韓悅,說道。
“什麼證據?既然化驗結果沒事,就說明湯沒有問題,這不就是最直接的證據?”韓悅不滿的說:“我不認為,除了這件事,警方還有什麼理由將我們留在這裏。”
“湯的確是最直接的證據,可是有的時候我們斷案不能光看表麵,還請韓小姐配合我們的工作,再說了,隻要心裏沒鬼,多少證據也是枉然,你說是不是?”趙琛說的振振有詞。
韓悅一時間被堵的無話可說,她現在要是非要堅持離開的話,倒是顯得她做賊心虛了,可是厲墨成說有新的證據,這讓她心裏隱隱有種不安的預感,而她一項相信自己的預感。
“小悅,就在這裏等一會,趙局長的茶不錯,喝一杯壓壓驚。”莫遠遞過一杯茶來,溫和一笑。
“謝謝莫叔叔。”韓悅接過茶,道了謝,然後調皮的皺了皺鼻子說:“倒不是心裏有鬼,而是這種地方,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進來呢!”
“習慣就好。”莫遠不以為意的說。
韓悅心頭一跳,什麼叫習慣就好?她有些不滿的去看莫遠,卻發現莫遠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厲雪舞的身上,心裏恨恨的,怎麼今天所有的人都話裏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