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元家大院裏蔓延著一股詭異的氣氛。
寧明月與蕭晉尷尬的站在那裏,蕭子痕早已從寧明月的懷裏爬了出來,一聽剛剛那壞大叔自稱“蕭晉”兩個字,直接灰溜溜的拽著的其他幾個孩子逃了。
他能不逃麼?他怕被父親修理!
從小母親就告訴他,他的父親是個……恩……很嚴肅的人……
她曾說,父親不喜壞孩子,父親本事極大,與墨姨、姨夫一樣厲害,而且還說父親為了他和母親生了病,一直在外頭求藥,也許幾十年都未必能回來。
當然,他早知道這是母親騙他的。
父親早死了。
他還曾因此偷偷哭過,後來元翎和時青炎兩個好兄弟教了他一個辦法,尤其是元翎,特地替他雕了一塊玉牌,讓他偷偷的藏起來,每次瞧見母親私下想念父親,他便也會背地裏給父親的牌位上香!
這一年,他對著牌位說了不少秘密,卻沒想到冷不丁將父親從牌位裏請出來了!
蕭子痕此刻與元翎以及時青炎躲在黑漆漆的廢舊小閣樓裏,麵麵相覷,都心虛的很。
“父親……會不會嫌我太笨?那些醫書我很多都不懂,回回都要請教墨姨才行……”蕭子痕小臉窘成一團,眼都紅了。
他不知道父親是本就沒死還是被自己念活了,但不管是哪一個原因,他都是又高興又緊張。
如果是前者,萬一被父母親知道自己偷偷奉了個牌位,會不會生氣?會不會又將父親氣走了?
還有,他還小呢,現在什麼都不會,大家都說他老成懂事,可剛剛瞧著父親也不是很喜歡這自己,一定是在牌位裏帶著的時候聽他說了太多的話,厭煩了。
時青炎是個很實在的孩子,仗著自己比蕭子痕打了幾個月,卻是哥哥一樣的拍了拍蕭子痕的肩膀,軟糯的聲音低音道:“沒關係的,我也很笨,回回都將的航哥哥,但他和姐姐還是一樣很疼我。”
可不是?每次時航回家,都是時青炎的世界末日,小小年紀就要被他各種訓練,總算是將當年時青墨調教他的怨氣全還了回來。
“你不一樣,航叔叔不敢不疼你,有墨姨在呢。”蕭子痕直接道。
墨姨最疼的除了元霄那個小不點之外,也就是時青炎了,而且因為時青炎輩分比他們高,而且又從不惹禍的原因,回回時青炎說什麼,墨姨便信什麼,自然是不能比的。
“牌位還我,我做的。”元翎想了想,半晌,憋出幾個字。
他向來惜字如金,學了時青墨的安靜,卻沒有時青墨的毒舌,最有耐心,可一旦生氣,卻又最難哄,還好年紀小,幾個長輩各個都覺得,待元翎長大了,那冰冷強悍的性子能與時青墨有個七成像。
蕭子痕眼神一亮,不過隨即又滅了下去,言辭正色道:“不行,我才不會那麼不講義氣,牌位雖然是你做的,但你卻是為了我。”
他的媽媽可是明月樓當家的,如果被她知道自己這麼沒義氣,真是要將他吊起來抽一頓的。
想到這裏,蕭子痕自動腦補了一隻長成媽媽模樣的母老虎對自己長牙咧嘴的場麵,不由打了個寒顫。
三個男孩子幹瞪著眼,蕭子痕越想越不敢出門。
他心中是崇拜父親的,畢竟媽媽那樣一個凶巴巴不像女人的女人他都能喜歡,定然有著非比常人的毅力。
以前他沒有以為父親去世的時候,每天晚上做夢都會夢到一個高大偉岸的身影,手把手的教他藥材知識,但偏偏每次醒來,都化為泡影。
所以此時,他很想出去找到自己的父親,勇敢的告訴他他是他的兒子,可又覺得害怕。
媽媽說,他是個“嚴肅”的人。
當然,蕭子痕卻並不知道,寧明月也隻是為了樹立一個偉大的父親形象。
蕭子痕嘴裏嘟囔著,心裏又急又慌,時青炎與元翎可從沒見過他這副模樣,幹脆義氣的哪也不去,陪著他在這裏呆了幾個小時。
這外頭,寧明月本以為那混小子是一時害怕、用不了多久就會出現,卻沒想到一向人小鬼大的兒子竟然藏了這麼久!
她自然不會擔心兒子有危險,畢竟兒子雖小,可這些年學的東西都與普通孩子不同,更何況身邊還有元翎以及時青炎那兩個小子,此時恐怕藏在哪裏商量對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