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碗糕白白嫩嫩,酸甜可口,上頭還點了一個紅點兒,瞧著就讓人食欲大動。賀知春忙接了小荷遞過來的碗糕,毫不猶豫的大口吃了起來,一邊吃著,還眯了眯眼。
“你吃了碗糕,一會兒還如何吃得下朝食?”賀知秋一想到阿奶又要使臉子了,不由得憂心忡忡。
賀知春吃完了一個,這才鬆了一口氣,“你不知,我現在不吃,一會兒去跪祠堂,就沒有得吃了。”
跪祠堂?賀知秋不明所以,就聽到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穿著一件深紅色繡著蔓藤的襦裙,係著深藍半臂小褂的王氏便怒氣衝衝的走了進來。
“阿俏,你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你可知道你今日砸到的那人是誰?那是崔使君的兒子,清河崔家的嫡出公子。你招惹誰不好,非要去招惹他!你阿哥馬上要考解試了,你不讓他好好在家溫書,還讓他攪和進去,你立刻給我去祠堂裏跪著,一日不許進食。待你阿爹回來了,立即帶你去給崔小郎負荊請罪。”
賀知春看了賀知秋一眼,製止了她同王氏頂嘴。開口道:“阿娘,阿俏知錯了。”
王氏見她乖覺,臉色好看了幾分。
而在王氏身後,站著一個亭亭玉立的小娘,她身量嬌小,穿著一條石榴紅繡著蘭鈴花的襦裙,上著淺緋小衫,頭插金步搖,一看便是個養在深閨裏的美人兒。
“阿俏,你怎麼一天到晚盡是惹事生非的,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都沒有。”賀知樂還沒有張口,賀知春便知道她想說什麼了。
她十句話中,有九句都離不得大家閨秀。她今年十四歲正是花信最好的時候,因為生得美,這嶽州城中來求親的人,簡直踏破了門檻兒。王氏對此與有榮焉。
賀知樂一提這四個字,王氏又黑了臉,擺了擺手,“把阿俏給我關起來,誰也不許給她送飯食。”
待門一關上,賀知春立即席地而坐,全然沒有半分敬畏之意,說起來有些好笑,大戶人家跪祠堂那跪的是祖宗牌位,他們賀家統共也就三代,阿爺還好好活著呢,他本是孤兒,連自己個祖宗是誰都不知道,哪裏來的牌位。
也就是王氏自詡出自大宅門,學了這招來。跪祠堂,到底跪的是誰呢?
這裏四周靜悄悄的,賀知春的思緒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她才重生,憑借著對崔九郎的一股氣,胡來了一通,現在想來,的確是給家中招禍了,說到底,還是賀家太弱了。
那要怎麼樣,賀家才能立起來呢?她這輩子可不想再想被那些權貴們任意欺辱嘲笑了,而且最重要的是,賀知秋的病,若是不能尋到名醫救治,她便是重活一世,知秋也是要早夭的。
她嫁給崔九之後,聽那些貴婦人們閑聊起,說當今的皇後娘娘,一出生時也是有氣疾的,可是她卻比賀知秋活得久多了。若是能夠尋到那位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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