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知春說著,領著賀知秋一路裏看了過去,其實來了這塊兒,她才想起了有一家鋪子十分的合適,就在書院附近,那鋪主原是讀書人,解試屢試不第,便在這裏開了個書局,混口飯吃。
豈料嶽州讀書人少,這書局賺得實在是太少,有些得不償失,便想著將鋪子租出去,也好收點租子,不料鋪子太狹長了,直到賀知易此番解試的時候,那鋪子才租給了人做倉庫。
她不過是賣點吃食,那鋪子倒是挺合適的。
她尋著記憶很快便找到了這地方,隻見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正坐在裏頭搖頭晃腦的看著書,見賀知春姐妹過來,頭也沒有抬。
“這位阿爺,您這鋪子可是要出租?月租幾何?”
那頭者抬起頭來,驚訝的看了賀知春姐妹一眼,笑道:“你個細伢子,兜裏的幾個大字兒留著打糖吃多好,來這裏尋某開心。五貫,你有麼?”
賀知春睜大了雙眼,咧開嘴一笑,露出了兩旁的梨渦兒,那模樣,看起來憨厚極了。
“阿爺可別看我小,便誆我。你這鋪子跟個巷子似的,賣個棺材要卡住,賣壇美酒聞不著香氣,黑漆漆的,白日裏都要點燈費蠟哩。在咱嶽州,一家子月有兩貫錢,都能喝酒吃肉了,五貫……”
她說著,搖了搖頭。
那鋪主瞧著她小小年紀,又胖乎乎的憨態可掬,心中軟得一塌糊塗,這小娘一瞧著就招人疼。
“那你說我這鋪子能做甚?價值幾何?”
賀知春伸出手來,比劃了一貫半。
那老者哈哈大笑起來,“你適才不是說月入兩貫能喝酒吃肉麼?你若是能拿出兩貫錢來,某便租給你了。”
他說著,顯然不相信八歲的小丫頭能拿出兩貫錢來。她姐妹二人雖然穿得齊整,但也並非是什麼大富大貴的樣子,更何況賀知春的春衫還因為爬樹劃破了幾道杠兒。
賀知春笑了,“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說著,從懷中取出兩塊碎銀子,輕輕的放在了那老者的麵前。
老者指著她笑得更歡快了,“某算是落入你的圈套了,你這細伢子真是來租鋪麵的啊,你家大人呢,可是躲在拐角處,笑某呢!”
他說著,探出頭去四下裏張望起來。
賀知春搖了搖頭,“沒有呢,我阿哥在這附近的書院裏念書,我們姐妹租個鋪子賣點吃食,阿哥也有個歇腳的地兒。”
她並沒有胡亂開價,這老者日後便是以二貫錢每月租給隔壁的鋪子做庫房,說明這價錢他是能夠接受的。
果不其然,那老者聽了,心中了然,大約是什麼相依為命的兄妹吧,這樣的事兒,他見得多了。
“某並非那食言之人,那便租給你,你這鋪子,日後要賣什麼?”
賀知春伸出一根手指說道:“賣嶽州城中最好吃的米粉,就叫知味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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