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唐笑篇 第二十七章 莊主(1 / 2)

“如夢,我又算錯了一件事……”

“浩然,這都是命呀,即使阻止了這回,那下次又該如何?他們心裏有恨……”

“這孩子就是太執拗。我也是太過輕敵,本以為有純兒在,至少他們還能全身而退,卻不想……是我大意了!”

“你也別太自責。至少萍兒安全的回來了,這次就算是給她買個教訓吧!”

“唉,可惜了純兒那孩子,我……都怪我……我如何向他九泉下的爹娘交代!”

“你這頭倔牛,你當我不難過,純兒畢竟是我一手帶大的。可人死不能複生……我們現在能安然在這兒,又背負了多少,我們還不是過來了……”柳如夢開始哽咽,眼裏透著傷痛。陳浩然緊緊的握著妻子的手,布滿滄桑的臉上滿是憂傷。

生活中有很多事,有些很快會被遺忘,有些卻是花上一輩子的時間也總會在某個夢醒時分紮進你的腦袋,揮之不去。就如傷痛與遺憾。

兩個年近半百的老人緊緊依偎著,望著湖盡頭的殘陽,老淚縱橫。為了那逝去的人、逝去的事。這也是一種緬懷,即使是痛苦的。兩顆同樣滄桑的心共同承受、互相撫慰。

殘陽如血,像是在祭奠那些已逝的,帶著傷痛、帶著辛酸,但這不是她永久的色彩。隻在眼睛的開合之間,她又冉冉升起,經過夜的洗滌,煥然一新,又成了溫暖的象征、希望的寄托。

夜幕漸漸籠罩了下來,山莊裏亮起了燈,像是鑲嵌在大山中各個角落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來自山外的人們。

唐笑等人隨著方釋忠來到了一處敞開式的亭式建築前,匾額上還是一串狂草——客至堂。還真是通俗易懂。不過看這裏一副人煙稀少的景象應該沒什麼客人來吧!

進得堂來,發現這客至堂沒有牆,也沒有門窗,隻由四根大概兩人粗的大紅柱子撐著。四周厚厚的竹簾充當圍牆。地上鋪著木地板,沒有高大的桌椅,隻有矮小的長條幾桌和用竹篾編織出來的蒲團式的靠背椅,外麵包了一層動物的皮毛,他們隻能跪坐或盤腿坐在上麵,不過還算柔軟舒適。看那主座也是兩個蒲團椅,前麵的長幾上放著一個小巧的香爐,有嫋嫋的輕煙飄出來,聞上去帶點薄荷的清涼和草藥特有的藥香,估計應該是驅蚊用的。主座後麵是一個約一人高的折疊式屏風,上麵是一副山水畫,旁邊還提有一首詩詞,不過光線太暗看不大清。

唐笑一進來便一掃路上的倦意,活蹦亂跳的東瞧西瞧,連那蒲團椅都被她折騰了好幾遍,嘴裏不停的念叨著:“天呐,古代人這麼有才,這種椅子也發明了?!哇,這裏好有日式味道哦,就差來些榻榻米了……”

藍啟燕本已是筋疲力盡,看到唐笑那麼興奮,嘴裏還碎碎念一些她聽不懂的話,一時好奇心起,開始發揮她的無敵好學精神——十萬個為什麼!

藍啟鵬看來是位頗有研究精神的文人,一進來就被那屏風字畫吸引了去,也不知道他黑燈瞎火的能看出點什麼?!

楚嘯風則把客至堂繞了一圈才進來,看見唐笑揪著人家的蒲團椅較勁兒,又是一番笑弄。

唐天壽四人最是老實,猛灌了幾口下人送上來的茶就攤在蒲團椅上一動不動了,估計是累壞了。但是,眼睛還是不老實的到處看著。

隻有小黑最盡忠職守,隻稍稍巡視了一下四周,便挑了個暗處開始站崗了。

當方釋忠把莊主請來時看到的就是這幅場景——吵吵鬧鬧的唐藍楚三人,亂沒形象的唐天壽四人,靜默不語的藍家主仆。不過沒等方釋忠出聲提醒,楚嘯風幾人已經感覺到有人來了。小黑仍是沒動,藍啟鵬溫文爾雅的上前打招呼,楚嘯風還是一副懶樣的靠坐著。唐天壽幾人也感到了不對勁,忙站到了楚嘯風身後。隻有唐笑和啟燕還毫無所覺的繼續討論著家具裝修及那個蒲團製作等問題。

莊主陳浩然的表情未變,仍是微笑著走進了堂內,與迎上來的藍啟鵬道:“這位應該就是藍家堡的大公子了吧!”

聽到莊主低沉的聲音,唐笑和啟燕才注意到一個白發老者站在了身後,兩人都驚訝的看向來人,一時竟忘了見禮。隻聽藍啟鵬恭敬的道:“不才正是藍家堡藍啟鵬,晚輩見過莊主!”隻聽那說話的氣息就知道這是一個武林裏難出其右的高手,藍啟鵬暗自估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