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芝怔怔的看著他,男人的話肆意的衝擊著耳膜,令她不知所措。
曾經的她很盼望結婚,現在的她,根本就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也許吧,她有些畏懼婚姻了。
比如趙立輝,心裏住著另外一個女人,卻可以從容的跟自己求婚,當真可怕。
所謂的婚姻到底是什麼,是不是真的沒有愛情也能共度一生?
以前,她是一個純愛至上的人,但經曆過取消婚禮的事,聽夠了大家的閑言碎語,突然覺得,隻要兩個人真心相愛,是否結婚,並不重要。
她並不確認,慕容熙的心裏隻有自己。
記得之前在莊園,自己喝醉的那晚,他抓著自己的手,叫著別人的名字。
是不是,他和趙立輝一樣,心裏也住著一個人?
那個人是否還住在他心尖?還是隨著自己的出現漸漸被取代。
芝芝不想知道,更不敢問,她隻想繼續這樣維持兩人的關係。
簡單、自在而舒服。
“慕容,你喝醉了。”
小手覆在他的額頭上,掌心傳來滾燙的溫度,醉的不輕啊。
看來,女人是把自己的話當成醉話了。
多半瓶白酒,不至於讓自己失去理智。
慕容熙很確定,他想娶麵前這個女人。
這個想法應該存在他心間很久了,隻是剛剛被馨馨的事刺激了一下,才肆意的占據著他的腦海。
看樣子,馨馨很快就要結婚了。
即便不結婚,她陪在自己身邊的時間也不會長了。
失去了爸媽,他比誰都渴望擁有一個家,老婆和兩個孩子,一兒一女,對他來說是最好的配置。
他能想象出那個溫馨的畫麵,兩個孩子在客廳裏追跑打鬧,老婆從廚房端出一盤水果。
她坐在自己身旁,揚手召喚孩子們來吃水果,她喂孩子,自己喂她,那場麵好愜意。
畫麵裏,女人的臉,是芝芝,他能確定,他想娶她,隻想娶她。
“我沒有醉。”慕容熙坐直,眼瞳睜大了一些,棕眸裏滿是認真,“酒後吐真言,芝芝,我是真的想娶你。”
這個女人,他相處起來很舒服,兩個人都很自然,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沒有一點做作和掩飾。
慕容回想起曾經和關雪的那段情,曾經自己年少,又對她一片癡心,所以未曾察覺。
現在想想,她麵對自己的時候,總是那樣精致優雅,一顰一笑仿佛都是提前演示好的,美且可愛,卻沒有生氣,像戴著麵具一般。
包括她對自己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都提前思量過,步步算計,當真令人心寒。
可芝芝不一樣,她單純的可愛,有些小迷糊,不小心說錯話或是做錯事都是常態。
這樣的她,在自己麵前露出的才是本我。
也正是因為看到了她本真的樣子,自己才想快些永遠跟她在一起。
她的那些小迷糊真的可愛的令人愛不釋手。
看著男人認真而期待的眼神,芝芝慌張的錯開目光,手糾結的十指交叉,唇緊抿成一條線。
她是愛慕容的,可她害怕跟他結婚,她害怕再一次取消婚禮。
曾經,大家都說,她能找到趙立輝這樣優秀的男人,很幸運。
而他們分手的時候,大家都說,果然兩個人能力不匹配,她還是被甩了。
比起趙立輝,慕容熙優秀了幾千幾萬倍。
自己如何配得上他?兩人能否走到最後?
如果注定要分開,她寧願兩人沒有結果,隻享受當下。
“慕容,我們在一起的時間太短了,我覺得現在就提結婚的事……有些倉促……”
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能找這樣拙劣的借口。
“可天翊和洛然幾天就領證了,現在結婚半年了,一直很幸福。”
慕容熙深深的望著她,棕色的眼眸在月光的映射下,晶亮如星辰。
芝芝聞言不語,眼眸暗淡。
她和洛然不一樣,洛然也取消了婚禮,可張浩至始至終都是愛她的。
哪怕他最後死於空難,在去世前一秒,他都在愛著她。
可自己呢?被別人當成替代品,不過是見自己在他身邊這麼多年,可憐自己,才施舍給自己一個求婚,一個婚禮。
有一句話說的很對,兩個人在一起,卻長久的不結婚,一定有問題。
可兩個人在一起這麼短時間就要結婚,也未必是真愛,還有可能是激情。
女人為難的神色落在慕容熙的眼瞳中,他心頭一緊,不知道她是緊張害怕,還是不想嫁給自己。
在感情方麵,他沒有任何經驗。
“芝芝,你是不是不想跟我結婚?”他直接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