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裏,曖昧的燈光交錯,裏頭倒是有不少人,基本都是h市的闊少爺們,平日裏流連風月,沒少幹缺德事。
此刻,這一個個的,身邊必備一個女伴。瞧那打扮,很明顯是宇州的小姐。穿著打扮雖然不似普通夜總會那般招搖暴露,可到底還是有幾分欲蓋彌彰的誘惑,勾勾繞繞,媚眼如絲件。
傾玖看了一圈,總算是發現瞧見阮卿悠了。
這妮子喝醉酒,居然還能夠踉蹌著來到這兒,一路順利地找到溫華安所在地,也算是強人。
隻不過,這一找到人,居然就已經醉死在沙發上,腦袋毫不客氣地枕在溫華安的大腿上,任由身旁的男人猶如安撫小貓一般一遍遍順著她的頭發。
初看到這樣的畫麵,傾玖腳步竟有些僵硬。
倒是溫華安比那一棒子闊少們先瞧見了傾玖。剛要招呼,似乎是一下子便瞧見了傾玖身後的何瑾朔,眸一眯,他的臉上似笑非笑。
“原來是嫂子來了。我哥沒陪你一道來?”
要知道,溫華安可從沒有在任何人麵前喊過雲以晏一聲哥。
所以,直到他這一聲嫂子開口前,傾玖也僅隻是知道他與雲以晏是兄弟。可到底誰年長誰年幼,她都一無所知齪。
沒想到,今兒個,當著這麼多闊少的麵,溫華安如此大大咧咧地亂叫人,讓傾玖著實有些抹不開臉。
似乎,他是認定了她與雲以晏早就在一起。
因著身後有著何瑾朔,傾玖並沒有否認。
可他明顯感覺到身後那人似乎是僵硬了一下身子,身側的手緊握,冷凝的聲音沒有好氣:“溫少在這兒尋、歡作樂,當真是好不逍遙。我和傾玖兩人過來喝杯水酒,溫少不會介意吧?”
介意!
當然介意!
暗地裏對何瑾朔咬牙切齒,心說雲以晏啊,我這哥們當得還真是不容易啊,你自己不出馬,還得讓我給你對付情敵!明明老子今天出來是泡、妞的!阮卿悠這女人的胸都還沒摸到了,剛剛順了順毛就被傾玖這麼不合時宜地打斷,沒見你女人這麼破壞哥們好事的!
麵上,溫華安還得做到陽光明媚適合賞花賞月賞女人。
“何少這說的是什麼話啊?我嫂子跟你既不沾親也不帶故,你帶她來坐什麼坐?當然是我負責招待了。何少您公務繁忙,我這兒廟小就不多留您了。哥幾個可不敢打擾您幾個億的大買賣。”
何瑾朔和傾玖的婚事早就是鬧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
隻不過他離婚,卻是離得低調。
至今為止還沒曝光。
所以在場的幾位闊少在初聽得溫華安的話後,麵麵相覷,一下子便停了逗弄各自身邊女人的趣味。彼此之間交換一個眼神,顯然,是對於這件事有些不敢相信。
“溫少,你剛剛說什麼?這何少和……”
開口的是李蘇筠,李家少爺。
他心裏,自然是比其他幾位闊少多轉了幾個彎。
楠楠是被何瑾朔給接走的。這個小家夥,在家裏頭隻願意喊李忘夕媽咪,卻拒絕喊他爹地。可一見到何瑾朔,卻巴巴地叫著爹地,甚至還不認生地直接跟著何瑾朔走了。
這麼多年他都沒蹭到一聲爹地,雖然他和李忘夕的感情早就淡薄,關係如履薄冰,可這孩子如此偏心,他自然是有著計較的。
如今從溫華安口中得知何瑾朔竟然已經和傾玖離婚。
那麼,這楠楠的撫養權……
如果可以,他倒是希望楠楠重新回到李家。
李忘夕再也不能生育,在家裏的地位,自然是不會如同以前那麼高了。
一個女人再有能力,可如果是一隻下不了蛋的母雞,那她就隻會被夫家不容。
他自然知曉那場綁架害得她失去了兩人的孩子,也害得她再也無法做一個母親。
所以,他盡力彌補。
這個李家少奶奶的位置,當若水歸來,他是那麼急切地想要讓若水坐上這個位置。
可當李忘夕無法再做母親後,他心裏頭那種針紮的感覺一遍遍紮疼他的心,令他竟打消了心底盤旋多年的打算。
甚至在若水多次表明想要嫁給他之後,都沒有給她一個滿意的答複。
他做不到將向來被他認為是女強人無堅不摧的李忘夕借著無所出的由頭趕出李家。
所以,如果可以,他希望楠楠能一直由李家撫養,由李忘夕撫養。
即使一輩子都不能生孩子,到底還有一個孩子,會親昵地喚她媽咪。
何
瑾朔斜睨了一眼李蘇筠,率先走了過去,在沙發上落座。
雙腿交疊,姿勢睥睨,人中翹楚之姿,盡顯無疑。
“李少爺家裏頭一切安好?你這麼跟著溫大少來這兒和小姐們說說笑笑,這身為正室的少奶奶不計較,金屋藏嬌的某人應該會吃醋吧?”
這兩句話,力度掌握適宜,直接便砸到了李蘇筠的心頭。
現在他無論多晚回去,或者即使夜不歸宿,李忘夕也不會過問半句。
真正是做到了一個相敬如賓。
如果不是為了給他父母看到他們夫妻二人和睦的假象,他相信,她就連開口說話都懶得跟他說半句。
可他一旦去若水那兒。
這個他曾經心尖上的人兒。
聖潔無暇,溫婉似水。
即使低泣都讓他為之動容得恨不得將全天下都碰到她手上的女人,如今,他卻怕極了她的眼淚。
她不知被誰灌輸了這樣的思想。
靠孩子來綁住一個男人的心。
自從李忘夕出事,並且再也不能生育之後,他對於生孩子之事逐漸得不再熱衷。
心裏頭有一種想法,不能再刺激到這個女人。
絕對不能讓她想起這些傷心事。
所以,麵對記者們的圍追堵截,他放下狠話:“我和她離不離婚關你們什麼事?她生不出孩子,大不了我們李家斷了香火,輪不到你們在後頭嚼舌根!”
可這,卻傷了若水的心。也便更加堅定了想要一個孩子的想法。
甚至於在他去看她時,在飯菜裏頭下藥。
那般純潔的女孩,是他青春時代一個無法企及的夢。
越企及不到,便愈發想要追逐。
自從她歸來,他小心翼翼將她珍藏,從不願觸碰她分毫,不願破壞她的美好。
他一心隻想她依舊是她的女神,待到有朝一日他真的和李忘夕離婚,將她正大光明地娶進李家大宅。
可她,卻在他飯菜裏頭下藥,那般迫不及待地想要他要了她的身子。
當他洞穿她的身體,瞧著她在他身下婉轉,極力將胸前的兩團挺到他唇畔,他除了身體的快感,其它的,竟迷茫起來。
這,便是他年少時一心想要追尋的女人。
可為什麼,當她終於放下身段即使下藥也要他碰她後,他竟隱隱有種空洞的感覺?
也不知道有了第一次的緣故,還是本身她的性欲便比一般人高,每一次他想要好好和她說說話,都被她直接談到了床上。
明明,這不是他想要的感覺。
他重欲,但不會毫無節製。
他更想要的,是和自己曾經追逐的女孩子執手天涯,每日裏談論著屬於兩人的夢想,日後的規劃。
而不是,動不動便是身體的結合。
這,無疑是玷汙了他心中那份感情。
明明想愛她,卻不想讓心中的那個她成為汙穢,矛盾,而壓抑。
終於,在他處理完公事回到她那兒後,困極了倒頭便睡,而她卻直接握住了他的命脈,坐在他身上搖晃,不住地將那兩團豐盈貼在他胸膛之處,他再也無法正視她。
他隻覺得,她變了。
再也不是他心目中那個純潔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