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仙台。
東臨太平洋,海邊的氣候濕潤。
寒冷冬日,來往的遊客很少,更別提太陽還未升起的六點多了。
唯有那麼一個顯眼的存在,頭頂是遮陽傘,他就這般躺在沙灘椅上,望著那不遠處的海平麵。
當barry打來電話,何瑾朔這才將落在海平麵上的視線收回。
“何少,因為你昨天說拒絕接聽任何電話,所以我根本就沒敢向你彙報。昨天iss傾找過你,她……鱟”
“你那邊也才五點多吧?今天這麼早就起來了?”打斷他的話,何瑾朔對於突然找他的人,突然便不想聽下去了。
傾玖找他,無非便是因為楠楠。
他將楠楠放在她那兒棄之不顧,她自然是要急著將人送回來的。
找不到他就轉接到了他秘書那兒。
這一點都不足為奇。
他於她之間,如今,仿佛就隻剩下了孩子這一個紐帶。
若是別人,如果還有孩子這個紐帶的存在,也許能夠複合,可他呢?
這些日子以來,他並不是什麼都沒有做。
孩子……親近陌陌照顧楠楠的事情,他做得還少嗎?
可有些傷害,仿佛就生了根,在她的心底一點點紮根,永遠都無法去除。
barry知道何瑾朔是不想再聽下去了,可該彙報的還是得彙報。要不然等到他回國,第一個找麻煩的估計就是他了。
所以,他大著膽子,還是弱弱地闡述:“iss傾昨天和雲少……兩人……去民政局領證了……”
終於,吸了一口氣,將最後的幾個字一股腦兒說了出來。
等待另一頭的大發雷霆,豈料,傳來的僅隻有那單調的嘟嘟聲。
“何少?何少?”
另一頭的人,已然掛斷了電話。
耳中,一片嘈雜。
何瑾朔竟覺得,整個天地,都鬧哄哄了起來。
嗡嗡嗡,在他耳畔叫嚷個不停,不給他一個安生。
不知道他很累,他隻想好好地看個日出,隻想看一下那片久違的大海,懷念一下那個曾經對他施以援手的人嗎?
他不過就是瞧見了傾玖身上的吻痕,不過就是親眼目睹了她和雲以晏之間的親密,受不了了,落荒而逃了,一逃就逃到日本來了。
他不過就是想要逃避開讓自己無法接受的現實。
可逃避,終究隻是逃避。
那些現實,無時無刻不提醒著他,逃避是沒用的。該出現的,還是會出現,該接受的,還是得接受。
不過短短一天,傾玖那女人,居然和雲以晏領證了!
居然就領證了!
如此迫不及待!
她當真是想嫁人想瘋了嗎?
一口氣憋在心頭,他發現,他真的是要瘋了。
不是她瘋,是他瘋!
隻要一想到她和雲以晏已經領證結婚,他那口氣便鬱結著,想要破體而出。
天際黑沉,終於,當第一縷陽光躍出海平麵,他幾乎是想也沒想,便已經往前直直地衝了過去。
跑過沙灘,跑過那冰冷刺骨的海水,繼而一直往前,一直往前。
直指海水沒過他的腿,腹部,他一個猛紮,就往前遊去。
冬日的天本就寒冷,若非常年鍛煉練習冬泳的,一般人誰會吃飽了沒事幹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