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林靳琛給麵子地接了,餐桌上的人一時之間倒把握不好這兩人究竟是什麼關係了。
畢竟從頭到尾,都是齊衍之一人在唱獨角戲似地跟人家沾親帶故喊著大舅子,林靳琛並沒有當麵否決。
如今接過這人家喝過了的酒杯,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承認了這個妹夫?
“聽說舍妹在工作期間,承蒙齊少施以援手,才得了齊少的專訪。這杯酒,敬齊少。”
一口一個齊少,這稱謂涇渭分明,聽起來也不像是大舅子和妹夫的關係啊鯴。
周圍的人,已經開始改變了猜想……
齊衍之對於林靳琛這副官方樣子,在心裏鄙夷不已。
果真是混官場的,這不輕不重的兩句話,便和他撇清了姻親關係,而是將兩人的關係點到即止,隻是感謝他在職場中幫了林覓兒一點小忙而已。
不過,他齊衍之如果能讓他這麼容易就將事情翻篇,那他就不姓齊了。
“大舅子你這不是見外了嗎?覓兒和我是什麼關係?別說是一個專訪,就是八個十個都沒問題啊。她搞不到的新聞我可以幫襯著弄到頭條,她不得不蹲的點我也可以得到第一手資料讓她順暢無阻。所以啊,大舅子你可千萬別謝我。要謝,也得覓兒自己來謝我。尤其是在晚上的時候,到我家……”
接下去的話是特意壓低了聲音,說得曖昧不已。
齊衍之還特意眨了眨眼進行示意,那樣子,儼然一副浪蕩公子哥的形象。
饒是林靳琛在這麼多人特意保持良好的風度,也被他給逼得即將破功。
忍了又忍,他才忍住沒將手上的杯子朝著他砸出去。
因著林靳琛的位置被齊衍之恬不知恥地占據了,校長忙招呼侍者重新添了把椅子,打算讓出自己的位置。
“校長您客氣了,您是覓兒的恩師,我怎麼能喧賓奪主呢?”林靳琛並沒有打算承了校長的好意,而是兀自在新添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大家千萬別拘束,今天是h大的大事,凡事以咱們校長為主。”
無疑,這是給足了校長顏麵。
一餐飯下來,菜上得快,可真正動筷的,幾乎就沒什麼人。
一個個,大抵都是借著各種名義敬酒的。
推杯換盞間,一個個仿佛都已經微醺。
若不是下午和晚上都安排了校慶的其它活動,恐怕這一桌人還真打算一醉方休了。
當一群人以校長為首帶著醉意離開,齊衍之和林靳琛卻並沒有動。
包廂內並沒有林靳琛的那兩個保鏢,齊衍之覺得自己安全多了。
好歹不用像那天一樣人家一上門不由分說就開打,他雙拳難敵六手。
桌上的菜肴因為大家都專注在敬酒上,並沒有碰多少。
齊衍之毫不客氣地將一盤北京烤鴨的骨架子給端到自己麵前,毫無形象可言地啃了起來。
“說真的,大舅子你長居b市,我們h市這種小地方的菜好多都是沿用了b市的,恐怕你是看不上眼。”
啃了一條腿,齊衍之又取過早就涼掉的麵餅,夾了幾片沾了醬的鴨肉,混合了黃瓜片一裹,就豪邁地吃了起來。
嘴裏頭又含糊不清:“我說啊,你真看不上眼的話就早點回去,咱們這兒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頂多逢年過節我帶覓兒回去,算是孝敬你了。”
有見過不要臉的,這麼自說自話不要臉的,林靳琛生平還是第一次遇到。
冷眼瞧著他的吃相,他冷嗤:“你覺得覓兒會為了你留在h市?看來你根本就不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