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的秋天,在人們尚未察覺到的情況下,悄然來臨。
等到傅佩瑤發現天空中的太陽已然西斜,一早一晚的溫差也加大了幾分,府裏那些年紀略大的嬤嬤,已換上了輕薄卻又不失保暖的秋裝後,才乍然驚覺那所謂的“秋老虎”,竟然沒跑出來欺負人。
秋天,對於每日裏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的農民來說,那是“豐收”的季節。對於一年到頭,逮著機會就辦一次賞花茶話宴會的盛京世家們來說,那是到了可以再次廣邀三五知己,一同登高望遠的季節。
對喜歡宅在家裏,過悠然自得小日子的傅佩瑤來說,秋天這個對諸如傅芷卉,佟涵夢和白冬瑤等姑娘來說,帶上了“特殊意味”的季節,和春、夏、冬這三個季節並沒多大區別。
每日裏,隻需考慮今日吃什麼,明日吃什麼……
這感覺,對素來以“吃貨”標榜自己的傅佩瑤來說,那叫一個舒爽!
隻可惜,幸福的日子總是短暫的。
就如這日,登基之後,一直忙於政事,一年到頭,連皇宮大門都沒踏出過幾次的皇帝,在又一次收到江南當地官員送上來的奏折後,不再按奈滿腹的興奮和激動之情,毫不猶豫地做出了“秋遊”的決定。
世人常說,皇帝“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卻忘記這樣一句話——“有多大能力,做多大的事情”。
皇帝這職業,那是典型的“起得比雞早,幹得比牛多,睡得比狗晚”,一般人,還真沒辦法熬下來。除非,想做一個隻知享受,不知承擔責任,隨心所欲,肆無忌憚的昏君!
尤其,在太上皇尚且健在的情況下,一些老臣還有意無意地偏向於太上皇的情況下,這所謂的皇帝,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幹得了的。要不然,真以為,皇帝嫡親的那些兄弟姐妹們,包括傅佩瑤的生母長公主,為何會一個兩個都逃得遠遠的呢?不就是不願意做那“夾心餅幹”嘛!
這些年,皇帝那是真正地練就了讓人歎為觀止的“忍者神功”。
隻是,人的承受力都是有限的,這壓抑得太久了,就難免出現那“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的情況。
一國皇帝身上,一旦出現這種類似“變態”的瘋魔情緒,這大唐王朝的大好河山就難免破碎,一眾統治者那高高在上的地位更是岌岌可危!
幸而,這一年來,發生了很多好事。
攜帶著“星寶“這隻金大腿的傅佩瑤順利回歸,讓聖僧批命的“天仙下凡”的存在,讓大唐王朝走向興盛繁榮,令皇帝成就“千古一帝”的稱號,將不再是遙不可及的夢想。
長公主和傅四爺這對在漠北待了整六年的夫妻倆,終於回到盛京,隔三差五就能入宮陪伴太上皇,以慰藉太上皇那顆思念兒女之心。
諸如雜交水稻、玉米、土豆和紅薯等高產量種子已在大唐推廣起來,如江南等地理位置比較好的地方,已收獲了兩到三次,如漠北那樣偏僻的地方,也已收獲了一次,溫飽問題已得到了最初步的解決。
諸如西紅柿、辣椒、茄子和南瓜等蔬菜瓜果,也已走上了普通富戶的餐桌,想必,再過不久,就能走進尋常百姓之家。
都說“民以食為天”,隻要最基本的溫飽問題解決了,那麼,民心就穩了。
民心一穩,就有了凝聚力。
如此一來,大唐王朝國力,豈不蒸蒸日上?
更何況,還有玻璃和鏡子等以往隻能由鄰國商人帶來交易的一些稀罕物品,也已出現在盛京街頭巷尾,利用這些東西,反過來賺鄰國人的錢,也是一件輕而易舉就能達成的事情。
就連“鹽”這種每個人都必需食用的調料,也因傅佩瑤帶來的“曬鹽法”,和附帶的一招“借刀殺人”的毒計,而令困擾曆朝帝王來的邊疆混亂不堪的情況得到極大的緩解。甚至,可以這樣展望,曆來讓人頭痛的邊疆蠻夷們,將因鹽,糧食和香皂等一應生活必需品,而慢慢地被“馴化”,最終,失去血脈裏天生就具備的“凶悍”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