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被推進了搶救室,二十四個小時之後,搶救成功,但是四哥的一隻手已經……
我從來都沒想過,四哥江飛會因為我的關係,丟了一隻手
我恨不得躺在那病房裏的是我。
怎麼就發生了這樣的事呢?
現在的我,就是哭都不知道怎麼哭。
我蹲在地上,一個勁兒的抓著自己的頭發,我恨啊,為什麼要這樣?
似乎從我認了四哥開始,他就一直在因為我受到傷害,我真的像是一個瘟神一樣,誰接近我都不會有好下場。
三姐坐在我的身邊,她一次又一次的告訴我,不是我的錯。
可是,我清楚的知道,就是我的錯。
如果沒有我,四哥不會變成這樣。
我在想,我要不要遠離她們?
這樣,她們就不會受到我的連累了。
想到這,我瘋了一樣跑出了醫院。
外麵又下雨了,我站在雨中,想著四哥被砍掉的那隻手,我真的好絕望。
我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也不知道我要怎麼才能挽回這一切。
我像個逃犯一樣,重新回到了我爸的墳前。
許久沒有出現的爺爺被大伯父扶著站在那,大伯父給他打著傘。
墓碑已經重新被修好,爺爺老淚縱橫的看著我爸墓碑上的照片。
我雙腿僵硬的走了過去,爺爺轉身看了我一眼,直接揚起手在我的臉上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爺爺甩了我一巴掌之後,不解恨,直接用拐杖砸在了我的肩膀上。
打吧,使勁的打吧,或許打死我,我就不會這麼痛了。
“陸心心,我都說了我們陸家沒有你這樣一個不肖子孫,你為什麼還要將你的私人仇怨帶進我們陸家?”
我沒有說話,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總之,我的腦子裏是混亂的。
為什麼?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爺爺的拐杖一下又一下的落在了我的身上,可是這些疼比起心裏的痛,真的隻是皮毛。
我想要麻痹自己的痛覺,但似乎越來越痛,痛得我都幾乎窒息了。
爺爺打夠了之後,他被大伯父扶著蹣跚的離開了墓地。
我踉蹌的站起身,坐在了爸爸的墓碑前,隻覺得這一刻,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孩子不見了,四哥的手斷了,就連我爸的墳都被夏雲珠派人挖了。
為什麼都要這樣逼我?
我沒有臉再去見四哥,也拒絕了三姐的幾個電話。
大老遠我見到三姐來找我的身影之後,我直接離開了。
現在的我,隻想找個地方躲起來,我是個瘟神,誰接近我都不會有好下場。
看著三姐一聲又一聲的喊著我的名字,我捂著嘴,無聲的哭了出來。
我真的很綠茶婊,斷手的不是我,我哭什麼呢?
哭了有用嗎?
我就應該被爺爺打死,這樣我也不用這樣子內疚了。
我躲在大樹後,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我是一個壞女人,我害了四哥,現在又讓三姐丟下了在醫院的四哥來找我,我真的好壞。
假如我乖乖的聽話,沒有離開那座小島,是不是夏雲珠就不會惱羞成怒?
如果我裝作不知道我和夏先生的關係,那麼是不是就不會有這樣的後果呢?
好像真的是這樣。
我靠在大樹上想了一整個晚上,都沒有想通。
第二天一早,冷鋒給我發了一條信息,他說鑒定結果出來了,我和他確實是同父同母的兄弟。
他說這件事,他已經跟夏先生說了,現在,他問我,要不要跟他回家。
如果是從前,我斷然是不會回去的。
可是現在,我想不通的問題突然間想通了。
夏雲珠是夏家千金,她就可以為所欲為,為什麼我不可以?
我本來就是被換走的孩子,為什麼我要一直承受被動?
我直接告訴了冷鋒我的位置,五分鍾之後,他開車過來接我。
見到我狼狽的樣子之後,他先是愣了愣。
我清楚的聽到他放緩了聲音問:“發生什麼事了?”
我咬了咬唇,沒有出聲,任由冷鋒將我抱進了車裏。
他打開了車裏的暖風,一個勁的搓著我被凍得僵硬的雙手。
可是,當我的手暖過來的時候,我又突然想到了四哥江飛那空蕩蕩的袖子。
我像是打了個機靈一樣,甩開了冷鋒。
之後,我整個人暈了過去。
當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入眼的是溫馨無比的臥室。
我下了床之後,四處轉了轉。
看得出,這是一座高貴別致的私人別墅。
別墅也分高低層次,而這個從窗口看去,高高的柵欄,還有盤繞在牆上的薔薇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