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四周空蕩蕩的屋子,心裏突然間像是冷到了極致。
胸口一直都很難受,難受的讓我覺得想哭。
昨天我們還在一間病房裏……
現在他就去了夏雲珠的身邊,我真的很受不了他的這種忽冷忽熱。
我一個人在家裏待了一整天,將門鎖的死死的,中午的時候,吃了半個麵包,湊合了一頓。
看著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那個人始終沒有來找我。
其實,我自己也覺得自己作。
我這是在糟踐誰呢?
我一方麵排斥他,見到他就諷刺他。
但是在知道他和夏雲珠複合之後,我又心裏難受的要死。
而且,我都離開了將近二十四個小時,都沒有他的消息。
我中途有打開手機,但是一個電話都沒有接到。
窩在沙發上看了一天的電視,來來回回媒體報道的都是夏雲珠和顧霆琛重歸於好的消息,看的我想要砸電視機。
我就像一個受了傷的小獸,一個人躲起來舔傷口。
其實,我還是在意的,我還是想要他能第一時間找過來,哪怕打個電話呢?
瞧瞧,我就是這樣沒出息。
想想在他的麵前,我趾高氣昂的樣子,我就想狠狠地抽自己倆巴掌。
不就是個男人嘛?
沒了再找就是,我陸心心又不是沒人要。
晚上我去附近的一家小賣部買了點雞蛋還有兩個王中王火腿,打算回家煮麵吃。
老板娘是一個中年女人,四十多歲的樣子,從前的時候,每次我買東西,差個一塊兩塊,她都會抹掉。
其實,這小鎮上的人,都挺實在的,不比城裏人勾心鬥角。
“心心啊,我還以為你不會再回來了,來來來,這雞蛋,你拿去,就當阿姨送給你的。”
我心裏很感動,但還是拿出了錢。
她看著我,悄悄地抹了一把眼淚:“你說你爸爸怎麼就……”
說起爸爸,我的眼睛也紅了,我爸在這個小地方,也算人緣很好的那種,誰家的屋頂壞了,都是我爸自告奮勇的去修,所以,連帶著我在這裏都非常的受歡迎。
可現在,那空空蕩蕩的屋子,隻剩下了我一個人。
“好了好了,是阿姨不該說這事兒,心心,怎麼看你氣色那麼差?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我搖了搖頭:“沒事,我挺好的,就是有點小感冒而已。”
離開了小賣部,我拎著一袋東西往家走,可是走了大概幾分鍾之後我才發現,這短短的兩百米距離,讓我是真的很吃不消。
胸口像是壓著幾塊大石頭,又疼又難受。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我手上的東西被人一把接了過去。
我轉頭一看,隻見雲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我的身邊,他這次穿了一身黑色大氅,裏麵是雞心領的白色毛衣,脖子上還圍了一條藍色圍巾,看上去風塵仆仆的樣子。
見我看他,他伸手拿下了自己的圍巾,用一隻手搭在了我的脖子上,低沉好聽的聲音在我的身邊響起。
“我回來了。”
他聲音帶著說不出的磁性,在我的耳邊就像是重重的低音炮一樣,眼角眉梢都帶著淺淺的笑容。
我沒有問他去哪了,也沒有問他為什麼在婚禮當天走掉。
我想,他應該會給我一個解釋的。
直覺告訴我,雲墨不是一個不負責任的男人,所以,我給與他尊重。
走了沒多久之後,我的呼吸有些許的不穩,我想我是累到了,走了幾步路就累到,我真的成了一個易碎的陶瓷娃娃。
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看來真的不是假的。
“要我抱你走嗎?”雲墨問。
我搖了搖頭:“不用。”
雲墨扶住了我的胳膊,雖然我拒絕了他,可是當他扶我的時候,我的身體的重心還是下意識的傾倒了一大半。
有了他的攙扶,瞬間有了一個強大的支撐一樣。
其實,我就是一個嘴硬的鴨子,現在受得這一切都是自討苦吃。
原本好好地待在醫院,就不會有這些事兒了,可我偏偏見不得顧霆琛對那個女人好,而且那個女人還害了我爸爸。
所以,我不能接受。
或許顧霆琛知道,我在用我自己逼迫他,所以他不肯妥協才會將我晾在了一邊。
我算什麼呢?
在他心情好的時候,可以給我幾分溫柔,可是,他心情不好的時候,我也隻能被他擱置了。
說到底,我在他的心中不是唯一,也不是第一。
雲墨扶著我一步一步的走,秋風一刀一刀的割在臉上,幹冷幹冷的疼,今年的秋天似乎格外的冷,也或許是因為我隻穿了一件羊毛衫。
“你出事的時候,我沒能在身邊,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