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我知道……”
“所以他不記得以前的一切了。”
她的話雖然少,可是我聽出了她的意思,顧霆琛不記得從前,那麼在她的眼中就是說,一切從零開始了。
“他是我的丈夫,我們結婚了,有一個兒子。”我簡單明了的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雪梨咬了咬唇,半天之後也隻是重複了一句想同的話:“梟哥不記得你。”
“但是他總會想起來的。”
“他對我很好,肯為我不要命,梟哥是一個好男人,我愛他。”雪梨的聲音帶了少有的倔強。
我當然知道他是一個好男人,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之後再一次說道:“阿琛的好,我比任何人都了解,我和他認識四年,相愛相殺四年,這些感情根本不是失憶就能夠抹殺掉的,雪梨小姐,你和他才認識了兩個月而已。”
雪梨拎著手中的包裝袋,神情看上去很落寞:“他說過,幫我找親人,也說過不會拋棄我,我們也經曆了幾次生死,他跟我說,這輩子都會保護我,不會丟下我一個人,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的經曆了什麼,但是我不打算放棄梟哥,因為我愛他。”
這是向我宣戰了嗎?
從來沒有覺得被一個第三者宣戰,讓我感覺如此的無力反抗。
如果是夏雲珠,或者展寶珠,我會和對方鬥個你死我活又何妨?
可是,麵前的雪梨,真的讓我力不從心。
她太純潔了,就像一朵溫室裏的花朵,我就算說話聲音大了,都有種欺負她的感覺。
“梟哥說會娶我。”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有種落敗的感覺,我雙眸死死地盯著她,我拚命的告訴自己,她是一個第三者,她打算破壞我的家庭,搶我孩子的爸爸。
可是,我恨不起來,我沒辦法恨這個幹淨的像天使一樣的女孩兒。
這在雪梨的角度看,無可厚非,在顧霆琛失憶的時候遇見了她,她們之間產生了曖昧,是人之常情。
可是,站在我的立場上,這根本不公平。
也就在這時候,一道頎長的身影從酒店內走出,正是昨天剛剛見過的顧霆琛,哦不,我現在應該叫他葉梟了。
葉梟酷酷的從裏麵走出來,單手插在褲兜兒裏,另一隻手拎著一件女士的毛呢外套,雪白雪白,這顏色莫名其妙的戳痛了我的眼睛。
我看著他向我走近……
如果是從前,他會將外套披在我的身上,然後責怪我為什麼穿這麼點兒。
可是,他現在直接走到了雪梨的麵前,外套遞到了雪梨的麵前:“下次出門記得穿外套,不然會冷。”
自始至終,他就像沒有看見我一樣,此時此刻,他的眼中隻有雪梨,沒有任何人。
曾經他的眼中隻有我,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因為他和我說過他的心很小,隻能裝下一個小小的我,可是現在,我在他的眼中找不到我的位置了……
“梟哥,她可能想和你談一談。”沉默了很久的雪梨最後還是在葉梟麵前說出了這句話。
葉梟這才轉頭看向我,眉頭不知不覺已經皺了起來。
我以為他會和我說句話,或者說找個時間談一談,但是他沒有,他隻是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沒什麼好談的,一個女騙子的話,你也信?”
女騙子,我在他的眼中竟然成了女騙子……
我緊緊地咬著唇,因為我說過,我不想再哭了,就算我再難過再傷心,我都不要再哭了。
可是現在,我還是那麼的難受。
顧霆琛再一次在我的眼前,跟雪梨一前一後的離開了我的視線。
來巴黎,他是和我來的,帶我來看葉麟的,可是現在,他和另一個女人,一個認識不過才兩個月的女人,離開了我的世界……
我失魂落魄的不知道該去哪,就連去找安東尼要我的東西,都被我忘記了。
之後,我直接去了附近的酒吧,不要命的喝了很多酒。
最後,我拿起了手機,撥通了三姐的電話。
很快,電話那頭就被接通了,我聲音哽咽的說道:“三姐,我好難過啊,顧霆琛不要我了,他把我忘了。”
說完之後,我又喝了一口酒,醉的一塌糊塗。
周圍的人群有的在推杯換盞,有的跟著音樂的節奏扭動著身體,跳著歡快的舞蹈。
而我,一邊拿著手機,一邊喝酒:“三姐,我不想哭,可是我現在好想你,好想有個人陪我說說話。”
電話那頭一直都沒有人說話,我的口齒都不清了,但我還不忘說著葉梟的罪狀。
“他帶我來巴黎一趟,弄丟了自己的記憶,可是為什麼失憶之後,他就不要我了?三姐,我什麼都沒做,可他現在,他願意為別的女人不要命,我陸心心在他的眼中,竟然成了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