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想到了我的血型,就對醫生說:“我是rh陰性血 , 你可以抽我的。”
經過了化驗之後,我的血型和漾甜的竟然是一模一樣的。
抽了200之後 , 我又開始了漫長的等待。
醫生說,漾甜肚子裏是同卵雙胞胎,這一次孩子很有可能……保不住了。
我的心跟著手術室門口的那盞紅燈一抽一抽的痛。
江飛……很可能已經出事了 , 漾甜又進了手術室,我要怎麼辦呢?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間從醫院的另一頭衝過來了一道身影,抬頭一看才知道是夏先生。
他麵色黑沉,見到我之後一把將我從座椅上拽了起來:“甜甜怎麼樣了?
“還在手術室,剛剛輸了血 , 醫生說孩子可能……保不住。”
“為什麼會這樣?她怎麼會出事的?你告訴我。”
我將早上的經過前前後後的和他說了一遍 , 他的臉色越來越黑沉 , 最後,他猛地揚起手,在我的臉上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陸心心 , 為什麼總是你們兄妹在搞事?我的女兒已經死了一個 , 最後好不容易找回來的甜甜,你都要害死嗎?”
我由於杯抽了一些血 , 所以渾身無力,被他這一拽之下,我整個人從椅子上摔了下去。
看著一臉憤怒的夏先生,我的心頭像是被什麼堵住一樣 , 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去解釋。
臉上火辣辣的疼 , 可也抵不過心頭的痛。
原來 , 夏先生的親生女兒 , 竟然是漾甜。
“你要將我的家庭全部拆散嗎?是不是不將我家攪得天翻地覆你就不罷休?我不知道你用了什麼辦法將讓我爸爸那樣喜歡你 , 可是從今以後,你離我家遠遠的,這是我對你最後的忠告。”
聽著這些話,我的心裏像是被刀子一刀一刀的淩遲過一樣,痛到無法呼吸。
可是,在手術室的是漾甜,生死不明的是江飛,我有什麼資格去痛?
夏先生讓我滾了 , 我站在醫院外麵,等待著不知生死的漾甜 , 可是最後的最後 , 孩子……沒有保住。
一時間,江飛去了 , 漾甜肚子裏的孩子 , 也沒了。
接下來的生活,她要怎麼去麵對呢?
我的心裏萬分的難過 , 我恨那些人 , 也討厭葉深的一意孤行。
我甚至恨我自己,為什麼要讓這麼多無辜的人為我受罪。
第二天一早,我一個人去了警察局。
當我見到躺在那一動不動的男人的時候,我的喉嚨哽咽,一股子絕望的感覺將我深深地包圍了起來。
他麵目全非,但是那隻空蕩蕩的手腕兒說明,那就是江飛。
這一天,陰雨綿綿,天空陰沉的可怕 , 沒有一點兒的風聲,確認了江飛的身份之後 , 我找警察詢問了案發現場的情況。
警察說,在發現江飛的時候 , 他已經躺在了那,警察給我看了當時的照片,我的心裏如同刀子在攪一樣。
他的手上還拎著一兜湯圓兒 , 應該是買給漾甜的。
隻是那湯圓已經在血液的浸透下變成了血紅色。
這些觸目驚心的照片,刺痛了我的眼睛,也深深地讓我感到了無力感。
葉深來的時候,我已經被警察推出了警察局。
我像個木雕一樣呆愣愣的站在警察局門口。
他依舊穿著昨天那身衣服 , 手上打著一把黑色的雨傘。
細小的雨點兒打在他的身上 , 似乎在模糊了我的眼睛的同時 , 也模糊了我的心。
他走到了我的麵前,將雨傘罩在了我的身上,我一把將雨傘打開 , 雙目猩紅的看著他。
葉深一言不發 , 他就站在我的麵前 , 一堵牆一樣。
我的拳頭雨點兒般的砸在他的胸口,對他又踢又咬,他一動不動任我發泄。
我想要哭,可是我找不到我哭的理由。
死的是江飛 , 痛的是漾甜,我憑什麼哭?
許久之後 , 他忽然間抓住了我的手 , 低啞的聲音在我的頭頂響起:“別鬧了 , 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是啊 , 我現在不是小孩子了,所以,我恨他,如果不是葉深,那麼就不會激怒麗莎夫人,四哥現在或許也不會死。
可是,所有的事情 , 牽連在一起,都是葉深造成的 , 最後的最後 , 全是因為我,因為我這個掃把星一個又一個的人為我受傷 , 為我犧牲。
憑什麼呢?
是葉深將我逼到這個地步的 , 所有的一切 , 都是他賦予我的 , 我的痛,我的悲,都是葉深帶給我的。
“我恨你。”
“我知道。”
簡短的三個字,讓我看清了他的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