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豐富不解地看著眼前態度奇怪激動的小孩子,側目望向西施:“西施,這個小孩是誰呀?”
西施也沒有料到突然竄出來的小孩子居然是剛才包場的那個小少爺,可是他剛才不是早就氣憤的走了嗎?怎麼又會出現在這裏?還問出這麼詭異的問題。
小少爺見他們兩個都不回答,他對著西施重複了一遍:“這個男人是誰?”充滿敵意地看著賈豐富,看起來這個小子還是個讀書的。難道就是為了供他讀書,所以她才站在外麵賣臭豆腐的嗎?想到這裏,投向賈豐富本來就不友善的目光更加多了一份不屑。一看就是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無用男人。
西施抬抬眉,嘴角扯動了下,敷衍地說:“小公子,他是誰和你有什麼關係嗎?”
小少爺梗著脖子:“當然有關係啦。”十分執著地指著賈豐富,“他是誰?”
西施被他的態度弄得有些不煩了:“你管他是誰,這個事情和你沒有半點關係。”扯扯賈豐富,“豐富走,我們不理他。”
小少爺氣得脖子都快要發紅了,快步跑過去到了西施的麵前攔住了她,質問道:“他是不是你相公?”
西施朝天翻了個白眼,古代的孩子還真是早熟,才多大的孩子就知道什麼相公、娘子了。牽動了嘴角,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這個事情,我幹嘛告訴你。”拖著賈豐富就丟下他走了。
小少爺追了兩步,視線落在了她扯著賈豐富的手,這個樣子分明就是相公和娘子了。憤然地癟癟嘴,什麼嘛。頓住了腳步,氣惱中又多了幾分沮喪。
賈豐富回頭看了看,見那個小少爺沒有追過來,好奇地問:“西施,那個小公子是誰呀?他怎麼感覺像是和你認識一樣的?”
西施將剛才在攤子麵前發生的事情和他說了一遍:“他就是那個小公子,我還以為他早就走了呢,沒想到又能碰到他了。”
“可是他為什麼要一定要知道我是誰呢?”他又沒有見過他,而他還能夠明顯感覺到那個孩子散發出來敵意。可是他根本就沒有機會招惹過他呀。再說了,要是招人出氣,那也應該找西施才對,怎麼就轉嫁到他身上了呢。
西施心思根本就沒有放在這個上麵,隨意地聳聳肩:“誰知道,那些有錢人的少爺誰搞的清楚他們是怎麼想的。不管了,豐富,這幾天生意不錯,我想著給你和虎子買一支筆,你幫忙去挑挑吧。”
賈豐富連忙推辭:“你給虎子買就是了,我的還好好的,不需要費這個錢。”
西施嘟嘟嘴:“怎麼是費錢呢,這個讀書就和做豆腐是一樣,要是沒有好的工具,那可寫不出好的字來。這個寫不出好的字,就算是錦繡文章,那肯定也是沒有人來看的。再說了,你每次都這麼辛苦地陪我出來。就當是我這個妹妹送給你的禮物,還不行嗎?”
“西施,這個怎麼一樣呢,我的字已經基本上定型了。虎子倒是應該多練練。而且你每天多麼不容易。我這個當哥哥的,可是從來沒有什麼送給你的。”
西施含笑宴宴地回答:“你對我的關愛就是最好的禮物呀。”不耐煩和他再墨跡了,扯起他的袖口就往旁邊的店裏走過去。
賈豐富又不能從她的手裏把袖子給搶回來,隻能任由著她拖了進去。等到進去了之後,出去讀書人的天性,看到筆墨紙硯,那就一下子像是見到了靈魂一樣,目不暇接地看著裏麵的東西,一件件地看過來。最後選擇了一支。
西施也不多和他廢話了,直接讓掌櫃地來了兩支,不顧賈豐富的推辭把錢給付了,然後拿著東西出門了。賈豐富歎息一聲,快步追過去:“西施,真的沒必要花這個錢的。”
西施驀然一個旋身,動作敏捷地將裝有筆的盒子塞進了他的懷裏,然後快步離開他。
賈豐富直覺就是接住東西,這個一接住就難以再還回去了,伸展了手,將盒子想要還給她。可是西施站在他不遠處對著他巧笑著,瑩瑩而立,臉上帶著一些俏皮和得意。
賈豐富想了想,溫和地笑笑:“既然是西施的一片心意,那我就不客氣了。謝謝西施。”將盒子抓在了手裏,心中卻是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好好讀書,等到他出人頭地之後,一定要對這個堂妹好。
西施知道他素來是個一諾千金的人,既然答應收下了,那就不會和她一樣耍賴使詐的。於是靠近他,盈盈笑著說:“好了,走吧。我可得早點回去給虎子看看,那個小子肯定要開心瘋了。”
“嗯,肯定是的。我可是等到了私塾才有了第一支筆的。”賈豐富笑著回答。小時候他也就跟著大哥習字了,但是因為家中條件有限,根本不可能給他買筆練字的,當時他最是羨慕的就是大哥能夠拿著毛筆寫字,而他和二哥隻能握著樹枝寫字。而這個願望如願以償是等到讀私塾這才有的,所以他特別能夠理解虎子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