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認真的,還把他們彼此的過去,坦蕩蕩的擺在了他的麵前。
告訴他,他們之間的緣分多麼濃重,告訴他,三年前是他先遇到她的。
顯然的是在挑釁著李念,是在挑釁著李念的底線。
是在告誡他,他們是平等的。
既然離婚,現在開始,他們要一同從頭開始。
可是,李念這樣的人,那裏聽得進去這些大道理?
他的腦袋,就是一個想法,我要的,就是我的。
我不要的,塞給我,我就扔掉。
擋我者死,阻我者亡,逆我者絕。
他的生命裏,哪裏有什麼公平競爭?
更何況,“席舒歌”這個名字,本來就是李念心底的傷。
若不是這個男人,曾經,他不會氣急敗壞,若不是這個男人,曾經,他不會和她錯過五年。
李念點燃了一根煙,他慢條斯理的吞雲吐霧,眼睛,卻是直勾勾的看著溫佳人。
下一秒,他突然間,俯下身,帶著幾分哄溺的語氣,像是哄著什麼小孩子,像是在反麵的妥協。
“佳人,乖,進去,告訴他,你們再也沒有關係了,好不好?”
這就是李念,妥協,都不給她任何的退路。
溫佳人躲開了李念的眼光,現在,她去告訴席舒歌,那就代表著,席舒歌從此以後跟她無關,而他不回席家,她也管不著。
難道,她真的,要讓他一輩子,因為她,變成這個樣子嗎?
她知道,席舒歌是再逼她。
她也知道,眼前的李念,也是再逼她。
兩個人,男子,都不打算給她任何的退路。
她左右為難。
“怎麼?不去嗎?”
李念的情緒,有些波動,話雖然是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出來的,讓溫佳人聽的清清楚楚。
可是,還是,讓她,感覺到了男子語言裏的那些,細微到不能再細微的顫抖。
“溫佳人,你我都不是小孩子了,你我已經沒有資本在玩下去了,難道,你真的想讓我還想是曾經那樣,逼著你嗎?”
“溫佳人,我真的不想逼你的。”
“什麼,我都可以跟你妥協,如果你要的,合理,我給你,毫無疑問的我給。”
“如果,你要的,不合理,那又怎樣?我李念隻要美人不要江山,就算是背棄所有,也要給你。”
“但是,唯獨,席舒歌不行。”
“他愛你,他擋著我的麵子,對著你求婚,他把我的麵子,置於何處?!”
“沒有一個人,可以讓我,這麼掃麵的!”
“就算是席舒歌,也不行,如果,方才,不是我給你麵子,他現在,絕對已經死了,絕對不可能站在裏麵。”
“所以,佳人,不要逼著我,逼著我,讓我逼著你去選擇……”
溫佳人站在原地,垂下了眼眸,她的睫毛之後,遮掩了一絲疲倦。
她真的很漂亮,長長的卷發,嫵媚的披在肩上,如水一般的眸子,隻要一看人,那便是回蕩著輕輕的邀請,讓任何男人,都恨不得抱上親吻嗬護。
是的,她就是有美的資本。
正如現在,麵對著李念,她都是那麼輕柔的姿態,低著頭,笑容,透露出來無盡的苦澀:“你說的,我都知道。”
李念沉默,他掐滅了煙,看著她,瞪著她接下來的話。
“可是,不行的。”
她突然間抬起頭,看著李念,眼底帶著幾分堅決,重複的說道:“我知道,你寵我,從讓我做了李太太那一刻,隻要我對什麼東西停留了有三秒鍾的注視,你就會讓人送到家裏。”
“我也知道,曾經我陪你出席宴會,我驚歎李部長夫人的那個項鏈,是價值連城的項鏈,世界上僅此一枚。”
說到這裏的時候,溫佳人的眼神,帶著幾分回想,聲音都帶著幾分顫抖。
“而你卻側頭,問了我一句,喜歡?我說,喜歡。三天之後,你把它送到了我的手上,我不知道你怎麼做的,我也問了,可是你說,隻要是你想的,我就可以弄到。”
“可是,這一次,真的不行,我真的做不到……”
“我知道,我該為了你妥協的……”
溫佳人吸了一口氣,她無視著男人的表情,又重複了一遍:“這一次,我真的,真的沒有辦法,我不能做。”
“那你的意思是,要我派朱野,做掉他?”
李念冷硬的聲音,透露出來無盡的薄涼,還帶著幾分隱含的怒氣,該死的女人,和他斷掉,能怎樣?
“不行……”
“這個也不行,那個也不行!溫佳人,你覺得世界上的好事,你一個人,可以全部包攬了?!”李念狠狠地一甩手。
終於,還是爆發了。
他臉色沉得可怕,收起了全部的溫柔,對著她,亮開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