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混蛋！”江琳一臉不可置信的把煙灰缸甩了過來，司扶輕鬆的閃過，煙灰缸砸到了我的臉頰。鎮痛裏江琳哭喊道：“林若！”
“別著急。”司扶冷冷道：“林若能承受的可不隻這一點，你這樣根本弄不疼她。她這個左臉。”
他把我攬進懷裏，手摩挲著我的臉頰：“被我的手打過六次，被床板撞過一次，你看看，這不還是好好的。”
“林若。”劉寬的雙眼發紅，咬著牙低低道：“這是你，男朋友是麼。”
他直直看著我走了過來，手揪住司扶的衣領歪著頭對我道：“這是比我好，比張弦好的男朋友是麼。”
“林若。”他抬起眉毛：“這個房間裏，今晚，有人會死。”
他話音剛落，司扶的拳頭就揚起來一拳把他打翻在地。
“十幾了？”司扶整理著襯衣領口淡淡道：“今天死不覺得有點太早了？”
“司扶。”我搖搖頭拽住他的胳膊：“你到底想怎麼樣，你來就是為了羞辱我的？”
“羞辱？”他任憑劉寬用花瓶在他的小腿上重重打過，衝著我不冷不熱的說：“我用得著羞辱你？你聽說過妓說自己被羞辱的麼。”
話音剛落，他就抬手給了我一個耳光：“小朋友，你打我打得挺疼的，我就給林若一個巴掌，叫她替你。”
“找死的是你！”劉寬從地上站了起來，手帶過台燈摔在司扶的身上，有玻璃碴子刺破了劉寬的雙手，他笑笑道：“今晚見著張弦了是吧，討好他了是吧，像狗一樣給他舔鞋了是吧，心裏不爽了是吧。”
他抬腳一腳把司扶踹到地上冷冷道：“我給你條路，直接他媽的去給我死！”
我沒見過劉寬發狠。
以前打架他從來沒有打紅眼，可是這次，我覺得他瘋了。
我眼看著兩個西裝革履的人從這頭打到那頭。
眼看著劉寬把江琳推進衛生間，眼看著他把茶壺茶杯摔碎，眼看著他拿著碎片劃在司扶身上。眼看著他把司扶摁在窗戶上用力掐著他的脖子。
我同樣眼看著司扶把碎片捅進他的後背，看著他把椅子砸向他的腿骨，看著他把他摔倒在地板上。
我開始不明白今晚發生了什麼，蒼白的燈光下我聽見江琳在拍著門哭喊，我聽著劉寬倒在地上悶哼。
那一刻，我看著滿身是血的他，我看著帶著眼鏡唇角漠然的司扶，我突然想起了我課桌上做不完的試卷，我突然想起了黑板上的倒計時，我突然想起了，花花她們的插科打諢。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想起這些猶如空氣一般普通卻又珍貴的東西。
我看著司扶的腳碾著劉寬的胸口，我看著那麼驕傲的劉寬在他的皮鞋下痛苦的喘息，我感覺到我的腳步在慢慢上前。
我看著司扶，我對他說：“你能住手麼。”
他轉過臉來看著我：“那你求我啊。”
“林若！”劉寬掙紮著，司扶又把他踩在地上。
“我求你，你住手行麼。”
“在這裏和你做挺掃興的。”司扶淡淡笑了笑：“雖說你不怎麼幹淨，但是我也不想和別人分享。”
“我跟你回家。”我淡淡道：“回家行麼。”
腳腕突然被狠狠攥住，受傷的右腳疼的要裂開，我垂下眼睛看著躺在地上的劉寬，他的眼角有什麼滲了出來，他張合著嘴唇慢慢道：“別叫我恨你。”
我不想讓他恨我，真的，可我還是走了。
打開門的那一瞬間，一個模樣普通的男人提著醫藥箱正準備敲門，我抬眼看他，他也看我，我衝他笑笑：“裏麵人傷的挺重的，好好包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