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州西南角分散著幾十個大大的村落。
在遠離村落的一處深山中。此刻烈日炎炎,驕陽炙烤著大地。稀疏的木林絲毫擋不住熱氣的發散。這片山是失落山脈的一座荒山。曾經有人類和靈獸在此處大戰。如今靈氣稀薄,人煙罕至。
山頂有一少年,他放下肩上的背簍,右手還拿著柴刀。左手枕頭翹著二郎腿,嘴裏嚼著一根雜草,背倚大石,正在歇息乘涼。
“這次總算采齊了靈草,不知道林老頭這次要煉製什麼級別的丹藥。”少年口中碎碎念。
此時此刻烏雲遮住了太陽,少年睜開眼,望向空。
山風拂過,讓少年難免有一絲落寞。
在這個充滿靈氣,靈者為尊的大陸。人類憑借靈根以無處不在的靈氣不斷淬煉自身,永恒追尋著地間的終極玄妙。
強者如高山巨峰般巍峨聳立,徒手毀滅地;
弱者如沙石灰塵般低微渺,隻能任人宰割。
而他經檢測不具備靈根,目前處於最基礎的鍛體境,無法繼續修煉。
但他又隨機搖了搖頭。
這幾年裏隨林老頭兒走南闖北。見了許多人,許多事。就算如一個凡人般度過此生又能怎麼樣呢。
隨後。
他一個鯉魚打挺,拍拍褲子上的塵土,背著背婁,回到那個唯一令他溫暖的地方。
烈日下他在林中飛速躥行,驚了一林子的飛鳥蟲獸,憑借少年鍛體境圓滿的體魄,過了幾個時辰,便回到了住處。
所謂的住處不過是幾間木屋。
在還未走進木屋時,便大喊道:“林老頭兒,爺我回來了。”
但是屋子裏沒有任何響應。
少年突覺有些不對。
他快步跑到門外。左手持柴刀,右手推開木門。
這間平時林老頭煉丹的房屋一片淩亂,丹爐倒地,房屋搖搖欲墜,地上有一大灘血,血跡未幹,他用手輕蘸,血腥味刺入少年鼻中,是老者的鮮血無疑。少年此時腦袋一片空白,多年的沉穩冷靜在此刻絲毫沒有派上用場。老者對少年十分嚴厲,但一直疼愛有加。多年求藥無果,帶少年看遍了凡塵的世間繁華。記憶裏,在那冬夜的風雪中,少年初見老者的模樣;記憶裏,那平日老者對自己的淳淳教導;記憶裏,前幾日早上自己出門采靈草時老者的慈祥微笑。少年似乎靈魂受到了重擊,抱頭倒地,昏睡過去。
大悲無痛,大哭無聲。
少年醒來之時,太陽懸在木屋後麵,色有些昏暗。
在這短短的時間裏,他做了一個夢,夢中,似乎自己身處一座宮殿,周圍的打殺聲衝而起。靈氣的爆炸聲,連綿不絕。一名高大的青年站在自己身前,身著華麗,後麵跟著一骨瘦如柴的黑衣老人。隻見那青年左手一抬,虛空一握,無數的靈氣猶如一條烈火長龍轟向他。而擋在他身前的老仆瞬間倒地而死,他也被震倒,隨後青年嘴角咧著嘲諷,右手朝他的腹部打出一道靈氣,丹田破碎,靈根被毀的無盡疼痛直把少年驚醒。
醒來的少年盤坐在地,夢裏的疼痛終究抵不過現實的悲傷。
可是來不及少年多想,他的腹部傳來一股灼熱感,少年抱著肚子在地上打起滾來。
如果他能內視的話,就可以看到此時此刻他原本荒蕪的丹田內翻覆地的發生著變化,四周稀薄的靈氣瘋狂的湧入他的丹田裏。而他的丹田彷佛一個漩渦似的吞噬著靈氣,而漩渦的中心竟是一顆灰色的珠子。
要知道靈者是要依靠靈根煉化地靈氣,儲藏於丹田之中。而這顆神秘的珠子居然能吸收靈氣,少年也是不清楚來龍去脈。
仿佛是感受到丹田裏的巨大能量。
麵色蒼白的少年,緩緩站起身。拿著柴刀,走出木屋,尋到一絲氣味,往林子裏走去。
落日的餘暉下,少年的身影被越來越長。
氣味終止於一處山洞,就在木屋的反麵,離木屋不算遠。因為林老頭的告誡,少年不曾來過後山。
色已然有些昏暗,望著陰森幽暗的洞口。少年不禁咽了下口水,眼神堅毅,抱著必死的心態走了進去。
挪開洞口的巨石,用柴刀劈開灌木。少年一步步的深入,一路上並沒有遇到什麼危險。直到遇到一處寒潭,潭水竟然蘊含著靈氣,其冰冷的寒氣令人膽寒。
還未接觸到潭水,一股熟悉的氣息傳來,一道靈識傳入少年的腦海。
“夜兒,趕緊離開,我為你煉製的補靈丹還在丹爐,用我的血方可解除封印。潭中有一金鱗蟒,有著靈海境的實力,走。“聲音無比急促,伴有大聲喘息,但清楚且熟悉。
雖然少年沒有靈根,無法修煉,但他知道靈者的修煉等級分為辟脈,聚靈,靈輪,元靈,靈海,通幽,真靈,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