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掉”
江湛北坐在沙發上，直視宋雪眠的眼神容不得她說個“不”字。
宋雪眠不是沒有見過江湛北動怒的樣子，他說出口的命令，誰都別想有掙脫的機會跬。
隻是，為什麼要這麼羞辱她妗？
手心緊了又緊，她明明可以憤怒，可以斥罵，但她現在身上穿著的是江雲赫的襯衫。
對著江湛北的眼睛，為什麼她倒心虛得像是個背著丈夫做了什麼齷齪事的女人。
“我可以解釋……”
“解釋？”江湛北挑眉，將一疊照片扔在桌上，一張張記錄著她從醫院出來後和江雲赫在一起的全過程。
他怎麼可以……
“江湛北，你派人跟蹤我？”
宋雪眠抓起一張江雲赫吻了她的照片，沒有察覺江湛北的眼神更沉了一分——
“我說過你需要24小時監控。”
江湛北深沉的目光理所當然地目視宋雪眠。
“你侵犯我的隱私！”
女孩兒話音剛落，男人握住她的手腕，宋雪眠敵不過那股力道一下坐在了他的身邊，他的手臂整個固住她的腰——
宋雪眠側著身子，被迫被他圈在懷裏，連他的氣息都是侵略性的——
“我說過這身體是我的。”
宋雪眠心髒猛烈地跳動了一下，猛烈地好像會就這麼撞出來。
“我不喜歡被弄髒的東西。”
江湛北手指伸了上來，指腹從她的眼角緩慢滑落，落在她的嘴唇上。
從宋雪眠手裏掉下來的那張照片掉在她推搡掙紮的腳邊。
江湛北的深眸就這樣對視著她，不論她怎麼抗拒都紋絲不動。
宋雪眠忽然覺得她讓她害怕的不是被他扣在懷裏，而是他的這雙眼睛，讓人哪裏也逃不掉。
“江湛北，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好像是個在吃醋的男人。”
“也許吧……”
宋雪眠一怔。
完全沒料到江湛北那兩瓣冷漠的唇會說出這麼三個字，所以——
“你喜歡我？”
宋雪眠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問出這麼個問題。
脫口而出，她就後悔了。
眼睛不自覺地停頓在他的嘴唇上，好像一個翕動都會立刻奪去她的呼吸，“不，像你這樣的男人怎麼可能輕易愛上我這樣的女人。”
她沒有給江湛北回答的機會就自己否定了。
江湛北冷峻的臉扯開突兀的笑意：
“的確沒那麼輕易愛上，可能是我的手指喜歡你吧……”
“江湛北。”
宋雪眠看著江湛北浮起戲弄的嘴角，她就知道他又耍著她玩了，隻是這一次，他沒有輕易放開她。
“不許沒大沒小，叫四爺。”
男人的手掐在女孩兒的腰上，那是個向上，或者向下都危險的位置……
宋雪眠又羞又惱。
對峙著江湛北強製獨斷的氣場，她還有勝算的可能麼？
一秒，兩秒……
無力的抵抗後，女孩兒咬了下唇，別過頭，低低的聲音冒了過來：“……四爺。”
很少有女人可以這樣稱呼他。
更別說是在這樣的姿勢下。
宋雪眠覺得自己很沒出息，這樣低頭的樣子難看極了，卻不知道此時此刻倒映在江湛北深眸裏的自己孱弱卻說不出的動人……
宋雪眠好一會兒都不敢看江湛北的眼睛，但這樣的姿勢實在讓人慎得慌。
“四爺……”
她試著掙脫開他，但回過頭就又自投羅網地把自己送上江湛北的麵前。
鼻尖幾乎貼著鼻尖。
男人的臉孔填滿宋雪眠一雙純潔的眼睛，精細到可以看清他眼角淡淡迷人的笑紋，他就像是在炫耀著他出眾卓然的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