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想如何撒謊,還是我的問題那麼難回答?”
江湛北銳利的目光筆直的投射過來,楚顏希被看透了心緒,少不了片刻堂皇。
按照他的記憶,縱然他們結婚前夕的那段時間裏已處於平淡期,但那個時候江湛北並未對她如此冷淡,而眼前的人似乎對她充滿了警戒。
楚顏希了解江湛北,他是個心思頗深的人,縱然會假裝失憶似乎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謦。
他不喜歡被人愚弄,被人利用,更加厭惡被人欺騙。
所以。
“我和你結了婚,但是我受不了你隻顧工作對我冷落,所以背叛了你,你為之大怒,為此我們分開過四年,四年後,我想要爭取挽回我們的感情,但那個時候你遇見了你現在的妻子,她有了你的孩子,你為了責任,隻能和我離婚。”
楚顏希選擇如實相告。
但是內容又巧妙的營造出江湛北是出於無奈才和她離婚。
江湛北仿佛聽到了很滑稽的回答,淺笑一聲:
“我們離婚時,是你得到我手裏的股權,還是我得到了你手裏的股權?”
楚顏希一怔,在他們結婚前夕,他就已經打算好了要通過這場婚姻得到她手裏的股權?
要說心裏沒有痛了一下是騙人的。
不過江湛北本來就是這樣一個利益至上的男人。
“我沒有得到你的,你也沒有得到我的。”
男人深諳的眸似乎詫然的一震。
“和我結婚的女人,她是哪家財閥的女兒?”
這問題果然符合極了江湛北的現實主義。
楚顏希的心漸漸放下他是在假裝失憶的可能,她回答:“她隻是個普通人。”
海風微微襲來,江湛北背過身去。
眉目一蹙:
“我一定是瘋了……”
南城,雲煙私人醫院。
宋雪眠在加護病房已經呆了整整一個月零二十天。
吸入性損傷導致她咽部損傷,伴有出血,說話困難,輕度肺水腫,長時間的缺氧也令她時常精神紊亂,存有記憶障礙。
老太君每天都會來醫院陪伴太孫女,她想過無數種相認後的溫馨場景,卻唯獨不該是這樣,每天在醫院裏看著她虛弱的躺在病床上,連自己是誰都可能要詢問別人……
宋雪眠的身體是真的很虛弱。
但身上插滿的各種導管已經少了一大半,醫生說再過半個月,隻要有專人照顧,可以接她回家修養。
老太君坐著推椅來到宋雪眠的床邊。
宋雪眠眨動著眼睛,似夢非醒,低低啞啞的聲音念了一句:“太婆。”
老太君握住她的手,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一個多月的日日相伴,宋雪眠已經認得了她,她告訴她,她是她的太婆,她很疼愛她,所以宋雪眠對這老人家很親近,很依賴。
醒來的時候,多半都會找她的太婆,還有……
“哥呢?”
宋雪眠詢問起關衡,這是她住院以來,每天都會見到的兩個人,關衡會坐在她的床頭給她讀小說,陪她解悶。
“阿衡晚些時候回來看你,別急。”
老太君撫了撫宋雪眠的手,她點點頭,可能是咽部又疼了,整張精致的小臉布滿疼痛的痕跡,微微猙獰。
遂而厲害的咳嗽起來,每一下咳嗽都讓冷汗布滿她的額頭。
老太君心疼壞了,卻與愛莫能助。
這病就隻能等著時間,慢慢愈合……
蘊知英坐在底樓客廳裏手
裏捏著白色方巾,這麼長的時間下來,江湛北還是了無音訊,讓她一雙眼都幾乎哭瞎。
江氏集團不能一日無主,同時還得繼續搜尋湛北的下落,江楚山每日奔波於公司與警局之間,畢竟年歲已大,蘊知英看得出來,丈夫每日心力交瘁,日漸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