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推門聲。
宋雪眠還未睜開眼睛,就喊了一聲“哥。”
這個時間點,身體似乎養成了習慣,因為她知道溫柔的關衡從來不會失約謦。
宋雪眠睜開眼睛,嘴角的笑卻在看到映入眼簾的男人時愕然僵硬凡。
他不是關衡。
宋雪眠很確定自己沒有看錯,因為關衡跟在後麵走了進來,哥哥的表情似乎有些震驚,有些生氣。
“他……是誰?”
女孩兒柔柔的聲音擴散在病房裏。
竟讓江湛北的心有種要被活生生捏碎的痛覺。
她真的不認識他了。
甚至陌生到,沒有直接問他,而是越過他,將問題投向關衡。
空氣彌漫的每一個因子似乎都在對江湛北說,宋雪眠很依賴關衡,關衡來到她的床邊,她的手已經握住了他,似乎有他在,她才感覺安全。
宋雪眠眼神對著關衡,實在等待他的答案。
關衡人生三十幾載,似乎碰到了第一個讓他不知道如何回答的問題。
“他是……”
“等你自己想起來就知道了。”
關衡開口,江湛北將話奪了過去。
關衡詫然對視過去,江湛北目光霸氣,似乎在反問他,他是不是有比他更好的答案?
對。
這個時候,不要讓雪眠想起過去才是最重要的。
其實宋雪眠認得江湛北。
準確的說,她是認出了他的臉孔,就是今天在花園裏看到的那本雜誌封麵上的男人。
明明隻是一個與自己無關的人,但是這張臉孔卻深深烙印在腦海裏。
他會出現在這裏,勢必是和她認識的關係。
看他和關衡說話的口氣,興許還是更親密的關係。
她有些好奇,卻也沒有逼著自己去想。
太婆說過,哥哥也說過,記憶是會自己完整的回來的,所以她可以慢慢的等。
“讓我們兩個單獨呆一會兒。”
讓關衡驚奇的是,安靜的空氣裏冒出的這句話,不是江湛北說的,而是宋雪眠,他有些訝異,也有些震懾。
江湛北默契搭話:
“我沒意見。”
顯然,此刻關衡在病房裏是多餘的,縱然心裏有諸多擔憂,也不知道雪眠為何要提出這樣的要求,但他不能表現出過激的反應,以免引起雪眠不必要的懷疑。
關衡走了出去,在經過江湛北身邊的時候,給了他“注意你的嘴”的眼神。
江湛北不在意關衡的警告。
如果他管不住自己的嘴,剛才就會告訴她,他是她的丈夫,他享有任何獨占她的權利。
關衡離開病房。
病房裏隻剩病床上的女人,和站在她床腳邊的男人。
女人看著男人。
男人看著女人。
他用看陌生人的眼光看她,她也用看陌生人的眼光看他。
女人的眼神裏還參雜著淡淡的疏離和防備。
病床腳上掛著的病人記錄上寫著“關雪眠”三個字。
男人的目光不經意的掃過。
終究。
是他敗下陣來——
“‘做得好’,關雪眠,我們扯平了。”
男人勾起菲薄的唇。
他
的唇很好看,唇角的笑有股解釋不了的吸引力。
宋雪眠覺得有些熟,又有些陌生。
她讀不懂他那句話後的笑是什麼意思。
隻有江湛北自己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