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是初冬了,淩晨的深夜,風透著寒意,因為喬寶兒在焰火時身上大半的衣服都濕了,所以回到公寓後,朱小唯立即推她進浴室去泡熱澡。
喬寶兒的表現特別安靜,安靜地讓朱小唯十分不安。
浴室的門剛被關上,朱小唯就在門外忐忑地徘徊,生怕她會泡太久忘了時間暈在裏麵,又或者她受刺激在裏麵做什麼傻事。
幸好大概十五分鍾後,浴室的門被打開了。
“你泡澡頭發都濕了,我給你去拿吹風筒。”朱小唯立即去忙活,她還順便把家庭醫藥箱給拿過來了。
朱小唯這個小公寓也就70平左右,主臥是套間,另外的獨立浴室洗手間則在小陽台外麵,因為主臥是朱小唯的房間,喬寶兒好像很重視別人隱私,又或者她這個人從內心深處就不那麼與人親近,她每次都會選擇陽台外的浴室。
“你手腕這還疼嗎?”
終於被朱小唯盼著她將長發吹幹了,拽著她去了客房,連忙就翻開了藥箱,給她揉那手腕一圈的淤青。
喬寶兒坐在床邊,一直麵無表情地保持沉默,但也沒拒絕朱小唯替她擦藥酒,朱小唯一邊用力給她擦散那淤青,一邊生氣地大罵。
“君之牧那王八蛋東西居然把你手都抓青腫了,神經病啊他……”
當提到‘君之牧’這個名字時,朱小唯小心地抬眸看了她一眼,壓低了聲音,喚了她一聲,“喬寶兒……”
她太安靜了,朱小唯不得不擔心她。
“喬寶兒,你、你要是心裏難受,你就說出來呀,別憋著,我都會盡力幫你的。”話剛說出口,朱小唯那眼淺的已經開始掉眼淚了。
反而當事人見她哭得稀裏嘩啦的,喬寶兒身體微微震了一下,沙啞的嗓音有些艱難地說了幾個字,“我沒事。”
她不說還好,喬寶兒一開口,朱小唯哭得更厲害了。
“喬寶兒,你不用擔心啊,你還有我們這些朋友的,現在的女性都很自力,我們不需要去討好依附誰,我們靠自己能謀生賺錢,有錢了我們自己去大花,沒錢了我們就勤儉節約,我們自己也能過好日子。”
幹脆把手上的藥酒瓶扔到一邊去,雙手就緊抱著喬寶兒,聲音哽咽,拚命想著用詞來安慰她。
“你看你嫁到君家去整天小心翼翼,吃什麼龍肉也沒胃口,那些人不要你,我們還有自己,你千萬別做傻事……”
朱小唯雙手緊摟著她瘦得隻剩下骨架子的身軀,短短地一個多月,她已經瘦了20多斤了,朱小唯越想越心酸。
喬寶兒任由她這麼抱著,一直沒有說話,隻是在朱小唯提到‘君家’‘君之牧’這些字眼時,身體會不自覺地僵硬緊繃。
直到房間的門被唐聿敲了幾下,朱小唯這才反應過來,抬頭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她剛換幹淨的衣服肩頭都給哭濕了,頓時無比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