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我剛一起床,小雅就把她的電話遞了過來給我看。
“這是我同事那天看不過去拍下來的,我約莫著你大概是想求他們辦的事吧?這個,不知道能不能幫到你。”
一去到公司,我就找來小何,把先前那個項目的資料再整理了一番。而後,我帶上文件匆匆趕往了那家單位。
掏出手機來,低頭看了看時間,剛準備跨進那單位門口,就看見林宣兒正滿麵春風的從裏麵走出來。
她看見我,一臉的嘲謔,“哎呦!這不是開著首飾店的大老板麼?怎麼,嫌錢賺得不夠多麼?還要跑來這兒折騰?嗬嗬!何必呢,那麼有本事,雙腿一張,錢還愁花麼?”
我白了她一眼,“可惜啊,我不是你,能把兩腿之間的交易做得那麼風生水起!再說了,賺得再多,有你叔叔從新加坡的公司卷回來的多麼?”
聞言,她臉色忽的一變,四下看了看,確定周遭無人之後,這才靠了上來,緊著牙,壓低聲音的道,“小心你的嘴,不要胡言亂語,不然哪天怎麼被人給撕爛了你都不知道!”
我淺然一笑,直視著她,“林宣兒,你在怕什麼呢?”
她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沒有說話。
我冷冷的哼了一聲,“是怕你叔叔的事被捅破,還是怕你雇人襲擊我和我兒子的事被拆穿?”
“你別胡說八道!”她悶聲嗬斥道。
看她那副模樣,我越發來了興致,偏了偏腦袋,一副無辜狀,“再不然就是你之前栽贓陷害我有外遇,以及在那份親子鑒定上動了手腳的事?”
她雙拳緊緊的捏了住,原先的盛氣淩人頃刻間煙消雲散,表情僵硬,眼神潰散,嘴上卻還是在逞強,“陸簡汐,你再血口噴人的話,小心我告你誹謗!”
我笑得越發開懷,“哈哈哈!那去告啊,我還真是求之不得呢!你馬上去告,然後再讓上次接手我案子那位胖警官來查,反正你們跟他也熟了,要胡亂安個什麼罪名給我,絕不是件困難的事。”
我說得越輕鬆,她的表情越凝重。大概她是覺得自己和他叔叔那些伎倆是天衣無縫的,無人知曉吧!
“我懶得跟你這個滿嘴胡言的瘋婆子理論。”她恨恨的扔下這麼一句話,就快步走了開。
我轉過身來,看著她憤憤的背影,悠然的道,“對了!還麻煩你幫我轉告我的前夫,也就是你的現任一聲……”
聞言,麵前的背影僵了住。
我頓了頓,接著道,“你們結婚的前一晚,他跑來要死要活的求著我回到他身邊的事,你告訴他,這絕對是不可能的了!而你,也好好管好你的男人,讓他別再來騷擾我。否則,再像那晚一樣被人狂揍一頓,大家臉上都不好看!你說對麼,閻太太?”
我說罷,沒等她支聲,轉過身來,翩然起步。
一直到了樓道轉角處,我瞥了瞥身後,再看不到那人的身影了,我那一直緊緊繃著的神經,這才稍稍鬆了下來。
我定定的站了站,我的前方,樓階一層層的往上,陽光自樓梯盡頭的窗戶傾灑而下。我盯著那光亮看了好一會兒,被光線晃暈了眼,以至於我再往後看去時,隻看到黑乎乎的一片。
我不禁在想:剛才那樣的撒謊坑害閻磊,過分麼?
一秒之後,我心中就有了答案。
以賤製賤、以暴製暴,曆來受傳統道德所詬病。可是,對付那樣的賤人,不這樣做,難不成還要讓我下跪磕頭求他們懺悔改過麼?
忽的就想起一句話來:
“原諒他們是上帝的事,我的事,是送他們去見上帝!”
我定了定,沉沉的吐了口氣,而後揚起頭來,將黑暗背著身後,闊步朝著光明邁了去。
剛一進到辦公室,付主任就冷著張臉,“怎麼,那項目貴公司還準備談下去?”
我溫然一笑,“付主任,那晚確實是有急事,還請你不要見怪。”
他沒好氣的看了看別處,“我哪敢怪你啊,你那麼大本事,完全是來去自由的!我們這些小人物怎麼進得了你的眼呢?”
說話間,又是厭棄的一聲冷哼。
我歎了口氣,“看來你是真生氣了。不過付主任,你要真聽了我那晚是急著去處理什麼事情了,你就不會那麼誤解我了。”
他斜了斜眼,“誤解?”
我坐了下來,柔柔的道,“那晚被你打了的那個小姑娘……”
他眼裏閃過一絲慌亂,小心翼翼的朝門口看了看,幹咳了兩聲。我會意的點了點頭,起身輕輕將門合了上。
門才一合上,就見他不屑的道,“那還叫小姑娘?都不知道賣了多少回了還小姑娘呢!”
我勉強的笑了笑,“不管怎麼樣,人畢竟是那裏的陪酒女,而你確實是動手了!”
“我、我那不是隻輕輕比劃了兩下麼,唯一重些的一拳那丫居然還給躲了!結果就打在……”他對上我直視的眼後,怯怯的將嘴邊的話咽下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