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曾經滄海難為水,是劫是緣?(1 / 2)

好不容易將趙醇安撫了,我拎著保溫飯盒往端牧清的住處去的時候,心裏還是一陣陣的發堵。

回想我這一生,總覺悲哀太過歡喜,如果說一切都是冥冥中自有注定,那究竟又是什麼,決定了我們這一世的歡樂與悲喜?

有時候,真覺得自己好累。不停的在和這悲哀的命運抗爭,一波之後又是一波,究竟什麼時候才能是個頭呢?

就那麼一路悲悲戚戚的來到了端牧清家,剛準備推開那扇木柵欄的小門,就見麵前有兩人緊緊的擁在一塊兒。

起初,我真以為自己是眼花了,但是定睛一看,那個柔柔攬住對方腰身的男人,不是端牧清,又是誰呢?

那一刻,我真有種天旋地轉,卻又無處棲身的悲涼。

那個女人似乎還在不停得哭泣著。由於隔得太遠,我聽不清他們究竟在說什麼,但光是想想,也能明白,又是一陣剪不斷理還亂的糾纏了。

我急忙退了過來,整個人無力的靠在了一旁的花藤柵欄上,頓時覺得想哭,都哭不出來。

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也是我活該啊!

當初如果能照顧到端的情緒,他不至於會……

倪娜說得對,是我把端牧清推出去的。所以今天這樣的局麵,我又能怨誰呢?

再一次深深的看了一眼前方的端牧清,他眉頭深鎖,神情苦痛,如果這時候我再那麼不管不顧的衝進去,那個女人肯定又是一番令人頭疼的尋死覓活了。

這人啊,經曆得多了,才能真正學會寬容。而那份寬容,表麵上是對別人,但其實,是對自己。

有時候,寬容別人,就是在放過自己。

可不是麼?即便再難受,也是無計可施的話,就放手吧。如

果愛已然成為了負荷,唯有放手,才是唯一的解脫。

我將那保溫盒飯輕輕放在了那扇木柵欄的小門邊上,緩緩的邁步離開。起初的那一兩步,像是走在刀尖上一樣,又刺又痛。可是慢慢硬著頭皮走下去之後,終於…漸漸釋然。

看來,那計劃,還是得提前了。

第二天,我本想著打開電話來的,可是一想到萬一打開來又像昨晚那樣再有端牧清的電話接二連三的打來,我該怎麼辦呢?

還是暫時關掉吧!

就算是要告別也好,至少得先等我把手裏的一些事情弄好啊。不然就這麼冒冒失失的見了,一看到他,我肯定又舍不得走了。

我不想再讓自己陷入那樣的混沌中去!

痛就痛得刻骨,愛就愛得唯一,我不想在這段情感的漩渦裏繼續這麼不清不楚的糾結下去了。

找來房東退掉了房子後,我把東西大致打包了起來,放到了趙醇那屋。

他那裏畢竟不像我這邊是租來的,聽他說來還是他奶奶身前替他申請來的,他是可以一直住到老的,東西放進去,我也放心。

他一邊幫我搬著東西,一邊滿腹狐疑的看著我。

待終於把那些東西搬完了之後,他先是倒了杯水遞給我。而後隨我一道坐了下來,認真的看著我,“姐,你真的打算走?”

我肯定的點了他點頭。

“我能問問為什麼嗎?”

我淡淡的笑了笑,“原本我就不屬於這裏啊,現在,也到了該走的時候了。”

聽了我這話,他默默的低下了頭。

我擔憂的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舍不得這個地方?”

他苦苦的笑了笑,“有什麼好舍不得的呢?我雖然從一出生就在這座城市裏,可這座城市裏從來沒有過我的位置。我一直被無視,除了我的奶奶,你,還有小雅。現在她們都離我而去了,我唯一的牽掛,就隻有你了。姐,你去哪兒,我就跟你去哪兒。”

看著一個昔日原本神神叨叨一臉桀驁的人,忽的就變得這般懂事成熟,我心裏比起高興和喜悅,更多的,反而是難受。

我一把攬過了他來,揉了揉他的頭發,心疼的道,“好!隻要姐今後有一口飯吃,就絕對會留你半口!”

他先是笑了笑,繼而目光沉沉的看著我,“可是,你和端哥到底是怎麼了?姐,他是真的喜歡你的,你們之間是不是有誤會?”

我自心底泛起一陣苦澀,“我知道,我知道他是真的喜歡我。而我,也是真的很喜歡他。可是,醇啊,你要明白,很多時候,兩個人想要在一起,不是光光有愛就夠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