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陽光從小窗口那邊照射下來,格外刺眼。
這間20平左右的簡陋小瓦房,那隻有1.5米長的椅子上了,側躺著一個男人,他臉色依舊有些病態慘白,眉宇緊擾像是忍受著痛楚,而他右手臂上那泛紫色的動物咬印已經較昨晚要淺色一些。
這間小瓦房內很安靜,隻有男人輕微的呼吸聲,突然間,手臂處傷口傳來一陣劇烈的抽痛,他下意識地雙手攥拳,低嗯一聲。
“……人呢?”司諾被這股疼痛刺激驚醒過來,視線迷糊地環視四周,並沒有他要找的身影。
封歌,沒在這裏。
她……她走了?
意識漸漸地清醒,目光朝對麵那窗口看去,驕陽高掛,應該快要中午了。
司諾看著這小瓦房四周空蕩蕩的,心情莫名暴躁,她真的走了……
他知道她並不想留在這座島嶼裏,她迫不及待地想要逃離,越是這麼想著,司諾那臉色愈發陰鬱,加上他此時慘白病態,看起來倒是吸血鬼駭人。
左手支著木椅子,緩緩地坐直身子,低頭朝自己右手臂的傷口看去,昨晚傷口發炎的位置已經好了許多,不過身內有餘毒未見,整個手臂肌肉沒有了知覺,隻是血管不斷傳來抽痛。
背靠著椅子,深吸了一口氣,晃著一雙若有所思的藍瞳看著這簡陋的天花板,“她是不是趁著我病了,所以就走了……”
他還記得昨晚那女人拽著他進這房子的情景,雖然她個性沒有別人那麼溫柔,也不會體貼細心,大言不慚罵他還掐他的傷口警告,不過,她至少關心他。
司諾那好看的薄唇揚起輕蔑自嘲,“不就是一個女人嗎……”
他自小受父親教導,父親有很多女人,光娶回家就有七個了,而他也覺得女人這種玩物的存在,不過失憶之後……
他很少會這樣胡思亂想,他平時對事情漠不關心也懶得去想,或許是因為受傷了,或許是在這特殊的環境下,難道如此安靜隻有他一個人……
“這次被困在獸園裏,跟她有關嗎?”
突然司諾臉色陰戾了下去,獸園的電箱控製開關出了問題,弗農昨天下午沒派人過來搜找,以及那把沒有子彈的獵槍,這分明就是有人故意利用獸園裏的野獸殺他。
“莫爾……”司諾冷笑一聲,低喃著這個陌生而熟悉的名字。
如果不是因為封歌,他也懶得去記一個普通男傭的名字,是他故意將我關在這獸園裏,膽子不小……
因為毒液擴散的關係,也影響了司諾的雙腿行動,他眉宇緊皺,動作有些遲緩地朝門那邊走去,雖然獸園的控製電箱被毀了,兩道高壓電的大鐵門阻攔了他的去,不過,他還有辦法離開……
走到這門板前,突然又想起了封歌,他以為,以為自己睜開眼睛肯定能第一時間看見她……
“愚蠢。”他低低一笑,似乎在嘲笑著自己。
突然,嘭的一聲,他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將所有的憤怒積壓發泄,猛地踹開眼前的門,門被人從外麵反鎖了,隻是普通的樹枝而已,真以為能困得住我嗎?
司諾臉色陰鬱,大步走到這間瓦房,外麵太陽高掛,叢林翠綠,還有獸鳴嗷叫,那麼耀眼,那麼讓他看著就不爽!
“你走了,沒有了我,你能逃去哪裏!”他右手握著一個打火機,這是這裏唯一生火的工具,緊緊地握著,眉宇間透著氣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