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是退了,整個世界將徹底的淪為地獄,所有的生靈都將徹底被毀滅。
她要是退了,她的親人,她的朋友,就永遠的成為了她的記憶,然後漸漸的在她的記憶中被遺忘。
她要是退了,那麼麵前這個男人該怎麼辦?他將永遠不會再以秋長生的麵貌性格出現在她麵前。那個整日和她作對,不斷的挑戰她的忍耐極限,卻又一次又一次的幫她救她,不知不覺間偷走她的心的男人,將永永遠遠的消失了呀。
柳夕咬咬牙,雙腳如釘子般死死的站在原地,不打算移動一絲一毫。曾經她無數次嘲笑螳臂當車的那隻愚蠢的螳螂,然而這一次,她卻選擇了做那隻愚蠢的可笑的螳螂。
感情這種事情,哪有什麼值不值得聰不聰明?決定怎麼做的,無非是願不願意罷了。
“不給,你想要,自己來拿呀!”
柳夕手裏死死的抓著帝江精魄,朝著秋長生大喊道:“殺了我,你就能把它拿回去了。”
秋長生看著她,眼神裏閃過一絲不解,但更多的卻是一種漠然,以及一種解脫般的坦然——既然是你自己尋死,那就管不得我心狠了。
也許盤古之心在天道心中到底有著不一樣的地位,心下決定要殺死柳夕那一刻,秋長生的呼吸不由自主的變得急促,如玉般的臉頰也慢慢泛起了潮紅。
他深深的吸了口氣,紫色長袍隨風飛揚,整個人的氣勢如巍巍高山。他上身朝著柳夕微微傾斜,氣勢如山呼海嘯般朝柳夕洶湧壓來。
柳夕眼睛眯了起來,頭發披散開來,化作發夾的日月精輪一左一右懸停在她的雙肩處,鋒利的刃口指向秋長生。
秋長生對於柳夕試圖的攻擊沒有絲毫在意,對懸停在她雙肩的日月精輪更是不屑一顧。
他輕歎一聲,身形隨之一動,如一抹紫煙般不緊不慢的朝柳夕飄來。
柳夕知道自己絕不可能是秋長生的對手,就算是她的師尊,修道界修為最高的天道宗宗主來,也不可能是秋長生的對手。然而她咬了咬牙,心念一動,日月精輪同時發出熾烈的光芒,仿佛她的雙肩擔著一輪烈日和明月。日月合並,化作一把造型古樸的利刃。
柳夕手裏握著這把利刃,閉著眼睛刺了出去。她根本沒有去看,也沒有必要看,因為根本不可能刺中。她隻是如那隻愚蠢的螳螂一樣,盡管明知不可為,卻依然執著的伸出手臂,妄圖擋下飛馳的車輪。
從來沒有人關心那隻螳螂為什麼會這麼做?也沒有人去追究螳螂的身後是不是還有幾隻小螳螂?就像此刻的柳夕,她的身後是萬丈紅塵。
她從來沒有想過做救世主,然而當輪到她的時候,她能夠選擇說不,然後拍拍衣袖若無其事的離開嗎?
罷了,盡力就好!
柳夕狠狠的刺出了一刀,她人生中最後的一刀,同時也閉著眼睛等待著被毀滅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