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妮兒捂住她的嘴喝道:“你腦子糊塗了。嘴巴給我閉上。”她聽到蘇茜這句話,飛快的跳到了離她兩步的距離。
“我能幫你什麼忙?我又不是大屋劉的人。”而且大姐我和你不熟哇。
誰知道這時候蘇茜腦子又清楚了,她眼神漸漸清醒說:“不管去哪裏,我總歸不能呆在這兒了。”
她仰起頭,楚楚可憐的模樣。
四妮剛想走,這姑娘居然抓著他的腿不放。她先覺得惱怒。好似自己救了一個麻煩。隻是沒過多久,蘇茜的體力就不支了。她勉強抱著四妮兒。晃晃悠悠的,自己就倒下了。
隻是她倒下的時候,眼睛裏依舊是驚恐和憂慮。
四妮兒起身。看到蘇茜已經沒力氣折騰了。她終於打心底的鬆了口氣。剛抬腿準備走,回頭就瞅見這姑娘仰頭對著月光,眼淚唰唰的往耳根裏流。那樣子也很可憐。她一句話也沒說。
四妮兒想了想,還是折返回來。蹲在她旁邊。
“你先回知青點,別那副樣子盯著我看幹啥?”四妮兒擺擺手。她想到剛在寶塔鎮買的那套院子。心裏歎了口氣,對蘇茜說:“你下周二中午就在這裏。我帶你去鎮上。”
.....
鍾老太以為四妮兒跟著村裏的大牛他們出去玩了。等著幫小崽子各個都歸家,鍾老太再一問。這才曉得四妮兒壓根就不跟人一起玩,她心裏不禁納悶:這小丫頭片子,每天也不知道野哪裏去了。
村裏很少有外來人,都是鄰裏鄉裏,拐著彎的親戚。所以小孩出去玩都不用人操心。大的帶小的。一個村裏就那麼多孩子,整天成群結伴。要麼撿牛屎換公分。蹲著地上能拍一天畫片。奢侈點的湊錢買根兩米的皮筋,不重樣的跳二十套“馬蹄開花四五六。”撿跟粉筆就能玩跳房子。一直到吃晚飯才散貨。第二天繼續跳....
拍畫片也是,四妮兒看到大些的孩子玩(他們手上零花充裕)。而且戰績驚人,稍微有點技術的手上畫片都有幾十張。女生玩沙包。就是石頭子大小,巴掌抓四五個的。也很有意思。
唯獨四妮兒是個異類。她玩到現在,手頭一張畫片都沒積累。跳皮筋隻會翻筋鬥。
把桶提回來。鍾老太正在廚房裏收拾。她趁機跑到裏屋換了衣服,然後把頭發擦幹。等煤油燈點亮的時候。隻能看到她頭發絲帶著點濕潤。
“妮兒,去挑水啦?”
“噯。”
“挑水有你爺爺挑,咱們三個人,不用擔那麼多。”
“曉得啦。”
“豬草再多打些。現在豬長個頭。明兒就煮豬食,豬草多割點就行了。”鍾老太有條有理的說。豬不光是吃草。還有糠紅薯秧之類的植物根莖和皮類攪拌一起。煮開的味道有種穀物發酵的蜜汁臭味。鄉間養豬的方法很簡單,也很有效。煮熟的豬食就避免了一些細菌。減少豬患病的幾率。不然光喂豬草,豬長不胖的。
四妮兒放下掃把說:“那雞呢?”
最近開春,浮萍快被撈完了。得想點辦法喂些別的東西。
畢竟雞才是眼前最快有回報的。她想到這裏就顛顛跑去摸雞窩了:“噯,還真下了蛋。”早上摸到了一個。沒想到晚上又摸到了兩個,簡直高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