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納悶,方錦書笑道:“這有什麼值得想的,去見了不就知道了。”
芳菲隻去了一刻鍾,就回轉來,一臉神秘道:“姑娘,你猜是誰?”
“權舉人?”
被她一語中的,芳菲鬱悶的摸了摸鼻子,道:“姑娘,您好歹也配合一下。”
有這麼個一點就透的主子,讓她這個婢女該怎麼活。不過她想了想,左右自己也不是聰明的那塊料子,動腦筋的活計交給姑娘就好,自己隻要做好姑娘吩咐下來的差事就行。
見她一臉鬱卒,方錦書笑著為她解惑:“這眼看就快封山了,小豹子的事情,無論有沒有找著父母,按權舉人的辦事章程,也會來跟我們說一聲。”
自溫泉那事之後,小豹子的喂養則全部是權墨冼在負責。但畢竟是幾人一起發現的,權墨冼做事一向有交代。
“姑娘所料不差,權公子說小豹子已經走了。”芳菲道:“他勘查了四周的腳印,有一頭成年豹子的足跡,請姑娘放心。”
看來,小豹子的父母是找著它了,方錦書放下心來。
了卻一樁心事,她將手上的一個香囊收了尾,端詳一二,道:“隨我去給太妃、公主請安。”
這幾日,除了不去請安之外,晨練、早晚課和誦經,方錦書一樣都沒有落下。幸好有香膏滋潤著,沒再被風霜侵襲,已然是不痛了。
她拖了這幾日,不過是因為手中的香囊還沒做好,不好意思去請安。
在前世她的女紅就馬馬虎虎,到今生也才學了沒多久。雖然有孟先生那麼好的老師,繡幾個香囊出來,已經是集合了她前世今生所有的能力。
先是分送給了三位老太妃娘娘,收獲了一堆讚語之後,方錦書到了靜和的院子裏。
屋子裏放了炭盆,暖意融融。
靜和隻著了一件寬袍大袖的春衫,一截欺霜曬雪的皓腕露在外麵,體態風流,不愧是先帝曾經的寵妃之一。
見她來了,停下手中的毛筆,笑道:“小丫頭來看看我這幅字如何?”
方錦書見了禮,送上香囊還禮,才到書案邊看這幅潑墨一樣的字。都說字如其人,靜和愛恨分明、灑脫不羈,這幅字也狂放非常,如龍蛇遊走。
“好字!”方錦書讚道:“沒想到師太還藏著這麼一手。”
靜和不在意的笑笑:“打發時間罷了。”
突然之間,她興致頓去,變得意態闌珊。指著錦凳讓方錦書坐了,道:“明年開春,我想著讓韓娘子入一些股份,把生意做起來。”
都說大隱隱於市,誰能料到已經死去的太妃,竟然藏著京中呢?
寒汝嫣和孟然兩人已經容顏大變,不怕有人認出。為了替孟然脫身,靜和找了一具凍死的乞丐屍體從山崖上摔了下去,金吾衛都以為他因巡山失足而死。
兩個死人,在京中要做什麼事,最是隱秘不過。
她看著方錦書,問道:“四姑娘覺得呢?”靜和明著在問她,其實是讓她去問問那位前輩高人的意見。
在摸不清對方的息怒之下,凡事都打個招呼是最穩妥的法子。
方錦書道:“離開春至少還有三個月,書音得了訊息便跟師太您說。”這就是說,她也好長時間沒有見到前輩高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