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少年郎出現在門口,雖然逆著光,從身形上也能看出是鞏文覺。
“少爺!”跟在他身後的小廝、嬤嬤阻擋不及,他已經邁入了門口。一眾下人隻得止住腳步,向屋中的兩位太太見禮。
“見過母親、方大太太。”鞏文覺見禮。
見到兒子好端端地出現在麵前,鞏太太激動地站了起來,問道:“覺哥兒可算是醒了!感覺怎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隨即責怪道:“既是醒了,怎麼不多休息,急匆匆跑來做什麼。”
鞏文覺身後的嬤嬤連忙稟道:“少爺剛醒了兩刻鍾,喝了一碗養胃的小米粥。都怪鳴硯這小子多嘴,少爺知道了方家太太在這裏,便急衝衝趕過來請安。”
說著,那嬤嬤打了一下小廝的頭,他抱著頭縮著,在太太麵前卻不敢叫痛。
鞏文覺伸手撥開了嬤嬤,道:“不關他的事,是我一定要來。”
“你們都下去。”鞏文覺沉聲吩咐。
下人們看了一眼鞏太太,見她微微頷首,才施禮退了出去。
“讓母親擔心了,是兒子的不是。”鞏文覺站在屋中,端端正正地見禮。
“好孩子,隻要你沒事,母親有什麼打緊。”見他果然如太醫所說,醒來後神清氣爽,鞏太太笑得很欣慰,輕輕拭去眼角的淚花。
“見過大太太。”鞏文覺衝司嵐笙見禮。
“好孩子,快起來。”看著他,司嵐笙心頭是止不住的遺憾。多好的少年郎,這真是可惜了!
鞏文覺坐在兩人下首處,道:“我才知道,自我昏迷之後發生了那樣多的事。”
“是佩姐兒膽大包天,想要攀附。”司嵐笙道:“你放心,我們已經將她送去了三聖庵,她不會再出現在你的麵前。”
說著,她將那枚吞獸合璧環玉佩放在鞏文覺一旁的桌子上,道:“原璧歸趙。”
鞏文覺拿起玉佩,愛惜地摩挲了片刻,猛地一下子摜到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粉身碎骨。這塊玉佩品質上佳,原是鞏文覺最愛惜之物,連摔碎的聲音都如泉水叮咚一般悅耳。
他的這個舉動,實在是出人意料。
司嵐笙吃了一驚,鞏太太驚呼道:“覺兒,這可是你祖父賞下的!”
“母親,玉碎了,還可以有更好的。但人沒了,就什麼都換不回來。”鞏文覺看著鞏太太,眼神極其認真,道:“這塊玉佩,既然被人利用,就不再是我所有。”
“祖父那裏,我自會去請罪。”
“唉……”鞏太太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道:“我怎麼就養了你這樣一個倔脾氣的兒子。”
她盼著鞏文覺快快醒來,但又怕他聽見和方家婚事作罷的消息,必然會鬧騰。哪裏知道,事情就這麼巧,他早不醒晚不醒,偏偏在司嵐笙還未告辭之時醒來。
“覺哥兒,我知道你是一片好意。”司嵐笙歎氣道:“隻可惜,你和暉姐兒有緣無分。”
“我是受人陷害,而她又有什麼過錯?”鞏文覺沉聲道:“既然不是我們的錯,為何我們會有緣無分?”
“覺兒,你可能堵住悠悠之口?”鞏太太道:“先是有了你和方錦佩的事傳出來,再緊接著你和暉姐兒定親,你的名聲還想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