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慶隆帝冷聲道:“你還知道荒唐?”
衛嘉航跪著膝行幾步,哭道:“皇祖父,您一定得信我。航兒再怎麼混賬,也不會幹出這等事情來!我的品性,您還不知道嗎?”
“父皇,”太子幫腔道:“航兒平時是有些頑劣,但一向知道輕重。在府裏他母妃管束的嚴,他身邊連通房都沒有,還沒經過人事。這種事情他連做都沒做過,又怎麼會在宮裏犯下大錯。”
曹皇後歎了口氣,道:“恐怕,正是管的過嚴了……”她意猶未盡,但言下之意無非是在:正因為衛嘉航沒有嚐過,所以才一時衝動之下犯下大錯。
太子對她怒目而視,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可惡了!
看見他的神色,慶隆帝淡淡地“嗯?”了一聲。他願意寵著薑氏留下的血脈,但不代表允許他們對嫡母不敬。
曹皇後這話得沒錯,物極必反。
太子忙低頭認錯,道:“航兒是被人借他妹妹的名義引去此地,接著被人迷暈。父皇英明,求父皇做主!”
“你有何憑據?”
“這……”他哪裏拿的出憑據,衛嘉航連引他去的那個太監的臉都沒有看清,身邊伺候他的人又反戈相向。
其實也真不怪衛嘉航,宮中的太監服色一致,又都弓著身子。主子們隻當他們是會話的木偶,誰會去認真看一名太監?
慶隆帝輕輕擊掌,一名影衛出現在門口。
她身姿窈窕體態婀娜,神色肅然卻在眼角眉梢處透出嫵媚之色。一顆淚痣點綴在眼角處,惹人遐思。她正是在淨衣庵中出現過的——雨。
這件事,涉及宮闈醜聞,慶隆帝便動用了影衛去查。
“皇上,”雨在屋中跪下,稟道:“在容寶林的身上,有紅冠蛇的毒性殘留。下屬在屋裏找到一個瓷瓶,裏麵還有幾滴紅冠蛇的口涎。”
著,她將一個青色瓷瓶雙手呈上。吳光啟接過,奉到了慶隆帝麵前的書案之上。慶隆帝將瓷瓶拿起來,放在手裏輕輕摩梭著,問道:“航兒,這可是你之物?”
衛嘉航看到這個瓷瓶,被嚇得魂不附體。
這確實是他所有,以往在府中,他就是用這個裝紅冠蛇的口涎。
在府中,他用此戲弄丫鬟廝。看他們中了藥之後醜態百出,互相交合。他則在一旁,用去掉箭頭染了紅色的羽箭射他們的身體。最後誰身上的紅點最多,就能獲得他額外的賞賜。他熱衷於這個遊戲,樂此不疲。
可是,這個瓶子他明明收得好好的,怎麼會出現在那個房間中?
他條件反射地去摸了摸腰間。難道,自己無意將它帶進了宮裏?這個時候,連他自己都開始懷疑自己。
不用他回答,他的神色明了一切。
“沒想到,我竟然有這麼不爭氣的兒孫!”慶隆帝怒道,將那個瓷瓶猛然朝他摜去。
慶隆帝有一身好武藝,隨手擲出的瓷瓶準頭極好,命中了衛嘉航的腦門發出“砰”地一聲悶響,才飛了出去,摔在地上碎成幾瓣。裏麵透明的液體流了出來,在明磚上凝成幾粒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