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烏西墜,最後一絲陽光也斂入了幕之中,色迅速黯淡下來。
海峰駕著車,那名驛卒也坐在車轅上,道:“我們驛站離京城不遠,隻是位置有些偏僻。從這裏過去,估摸著三個就能到。”
他的身份是真實的,他也確實相信那封信就是權墨冼所寫,特意讓他交給在京中的妻子。
林晨霏坐在馬車之中,心頭有些空落落的,牽掛著權墨冼的傷勢。
走了約莫一個時辰,道路變得狹窄起來。夜幕降臨,海峰將掛在馬車上的氣死風燈撥得更亮了一些,照著前麵的路。
“咦?什麼聲音。”海峰側耳傾聽。
驛丞也聽見了,從車軲轆處傳來嘎吱嘎吱的聲響。這個聲音不是很明顯,但仔細聽能分辨出來。他正想話,其中一個車軲轆發出一道巨響,馬車一偏歪在了路旁。
林晨霏嚇了一跳,忙扶住車壁穩住身子,問道:“這是怎麼了?”
海峰答道:“好像是車軲轆壞了。大奶奶坐好了,我去檢查一下。”
他從車轅上跳下來,打起火折子仔細查看那個壞掉的車軲轆。卻見在裂口的位置,有一道十分平滑的刀口。
“這?”海峰心生警惕,這絕非人為!
他猛地抬頭,道:“大奶奶心!”劉管家囑咐他的話,在此時一一浮上心頭。那等卑劣人,又要衝大奶奶下手了。
有人從他身後掩了上來,用沾了迷藥的帕子捂住他的口鼻,海峰一下子昏迷過去。驛卒也遭到了襲擊,昏迷不醒。
權時安掀開車簾子,一臉淫笑地站在那裏,看著林晨霏道:“權大奶奶,侄兒媳婦,你就請吧!”
“你!你個畜生!你想要幹什麼?”林晨霏抱著雙臂,直往後麵縮。伺候她的那個丫鬟也不頂事,哆嗦著不敢話。
她不知道權時安為何會出現在這裏,但一定不懷好意。隻是著馬車裏的空間能有多大,林晨霏再怎麼往後縮,也就到頭了。
權時安探進半個身子,伸手抓住她的腳踝就往外拖。
林晨霏一聲尖叫,將車廂裏的東西一股腦兒向他扔去。但這些東西,根本就傷害不了權時安。
“我勸你乖乖識相,少受一些苦頭。”權時安獰笑著,將她扛出了馬車,走了幾步扔到他的馬車上,吩咐道:“走吧!”
林晨霏用力掙紮著,從馬車上爬出來,噗通一下摔倒在地上。這擺明了是個陷阱,她心頭害怕之極。
“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權時安怒道。
“你!你還是長輩,怎麼能做這樣的事情。”林晨霏質問道:“你們都姓權,難道你就不為族裏著想嗎?”
“冼哥他安排了你們吃住,你們要是有什麼要求,我也可以幫忙項。”林晨霏努力想要服他:“他心腸最軟,又念舊情。眼下他是在氣頭上,冼哥跟我過了,過幾年是要回族裏一趟的。”
“當真?”權時安頗為意動。
林晨霏從地上爬起來,點點頭道:“當真。他還過,等到了那個時候,回族裏過繼一個兒子,也好繼承權家的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