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田秉永遠都不可能等到方錦書了。
去祝清玫所歇息的房間,看上去從假山前麵經過這一條必經之路,但其實還有另外一條。隻不過,那條要繞過一個廳,從後麵的遊廊夾角處轉過去,會稍微遠一些。
郝韻以為她已經很了解方家,但她每次來不過是做客而已。這樣的路徑,她無從得知。
聽了芳菲的回稟之後,方錦書更加認定了郝韻別有圖謀。否則,她不會扔下祝清玫一個人在房中,自己則和姚芷玥鬼鬼祟祟地躲起來。
再想到假山裏的空間,方錦書將她們所布下的陷阱猜了個七八分。
“園子裏進了賊,你多帶幾個人,去假山那裏細細搜了。”方錦書吩咐來稟報的那個管事媳婦,道:“發生有什麼可疑的人,先綁了再。”
管事媳婦不明就裏,這青白日的,哪裏來的賊?但既然是四姑娘吩咐的,她照辦就是。
“沒找到賊人之前,先不要聲張。”方錦書囑咐道:“綁了人先丟到柴房裏,等壽宴散了再來審。”
管事媳婦應下。
“芳菲,你帶兩個丫鬟,從另一邊繞過去,堵住姚芷玥和郝韻。”方錦書語氣冰冷,道:“暫且拖住她們,我片刻就到。”
不管這件事是誰的主意,總之這兩人居心不良。既然是想要毀自己的名聲,不付出代價怎麼行?姚芷玥,原來你還不夠怕我。
“好。”芳菲應了。
“春雨,你跟我來。”方錦書分派完畢,帶著春雨從繞過遊廊的夾角,來到祝清玫所在的屋子。
郝韻給祝清玫的茶杯中下了藥,但她的目的隻是引方錦書來而已,分量下得不多。
祝清玫跑了兩趟淨房,已覺得好些了。這會正歪在裏間的羅漢床上,手搭在腹部,沒有力氣地閉著眼睛。
“祝姐姐,請恕妹妹來遲。已經讓人請了大夫來,你且先忍忍。”
壽宴上賓客眾多,老幼都有。為防誰出了什麼意外,這一日司嵐笙事先就請了一名脈息好的大夫來,有什麼事也好及時診治。
在聽到祝清玫鬧肚子的時候,方錦書就讓人去請大夫來,隻是這會兒功夫還未到。
方錦書和祝清玫並不親近,也不知道她是幫凶,還隻是受了無妄之災。在言辭上,就把她先當做病人來看待。
她畢竟是客人,總要好言好語。
祝清玫睜開眼看了她一下,轉而又閉上,道:“我還以為能來鬆散一日,卻沒想到喝了你們的茶,連路都走不動。”
她正是那等養得嬌氣的閨閣千金,鬧了肚子便覺得渾身乏力,正覺得不舒泰。方錦書比她,她起話來也就不是那麼客氣。
“是嗎?”方錦書輕笑道:“莫不是祝姐姐吃錯了什麼東西?怎麼能賴到我們府上。”
“你!”祝清玫睜開眼睛,怒道:“除了今兒早飯,我吃的喝的都是在你們方家。我到哪裏吃錯東西去?”
看她的反應,方錦書便心頭有了數,看來這是個不知情的。祝清玫這個年紀的姑娘,就算有些聰明,她的真實反應也逃不過方錦書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