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六章 機遇(1 / 2)

這是一個薄胎白瓷盒,質地細膩光滑,蓋子上畫了一叢淺藍色的蘭花草,通體釉色明亮輕薄。

權墨冼將這個瓷盒放在手掌中,還不夠他的手掌大。

隻有姑娘家,才會用這等巧精致之物吧。權墨冼心頭這樣想著,將瓷盒放在硯台一旁,道:“你們都下去吧,不用伺候著,有事我會叫你們。”

愛慕方錦書這件事,是他心底最深的秘密。

知地知他知,其餘人等,哪怕是最親近的人,他都不願讓人知道。不僅僅是為了她的名聲,他隻想要將她藏在心底獨享。

書房裏隻剩下他一人,權墨冼從懷裏掏出那張絲帕,到書房後麵設的淨房裏,親手清洗上麵的鮮血。

昨日,在方錦書走後,權墨冼刺傷了自己,還要處理接下來所有的事情,保證那名凶徒不會胡亂話。

這一番忙亂下來,回到家中時色已晚,他也十分疲憊。又不想假手於人,便未來得及清洗絲帕。

這鮮血是昨日方錦書在包紮胳膊傷口時沾染上,到了眼下血跡已滲入絲線經緯之中,難以祛除。

換了兩盆水,仍有淡淡的粉紅色血痕留在其上。

權墨冼笑了笑,也不在意那殘痕,將絲帕擰幹,鋪在書案上等著晾幹水痕。

看著那盒生肌膏,以及這方絲帕,權墨冼心頭大好。打開帶回家的卷宗,開始逐一查閱。

這一夜的燭火,直到過了三更才熄。

翌日一早,權墨冼用冷水洗去了昨夜的疲憊,對劉管家道:“劉叔,要麻煩你安排人手,去南郊倉庫細細查探,將那批糧食的囤放之地尋出。”

查卷宗,隻為了在裏麵尋出蛛絲馬跡作為發難的由頭,最終還是要找到那批糧食,才能坐實洪自良的罪狀。

有了上次血的教訓,劉管家眼下人手充足,比在府裏伺候的人手還要多些。

“公子放心,若有那批糧食在,我定能找出來。”

權墨冼換上官袍,道:“找到了切勿打草驚蛇,我要設法人贓並獲。”對他而言,抓住洪自良才是最終目的。

這麼好的機遇放在他的麵前,豈能不好好利用一番?

洪自良並不是什麼關鍵人物,但他是司農寺卿的兒子。他的貪婪,正好可以成為砍向司農寺卿的一把刀。

而司農寺卿,正是慶隆帝一直想換,一直未找到合適理由的一名官員。

他做錯什麼了嗎?

從他的職責來,司農寺卿並沒有錯。然而,他卻是汝陽王從長大的好哥們。掌全國糧倉這樣關鍵的位置,放在這樣的人手裏,慶隆帝怎麼能放心。

他錯,就錯在不該牢牢把住這個位置不放。

要知道,他越是做得無懈可擊,慶隆帝便越當他是眼中釘肉中刺。

這個道理,權墨冼看得明白,方錦書更看得清楚。她將這件事托付給權墨冼,一來是因為他值得托付,二來也想讓他能借此穩固地位。

扳倒司農寺卿這樣大的功勞,朝中明眼人都會看在眼裏。

針對權墨冼的勢力,總要收斂一二。

“姑娘,老爺回來了,正在書房。”芳芷進門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