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什麼,”權墨冼道:“隻是看看這倉庫裏,究竟藏著何物?”
“你有什麼權利!”洪自良急得臉紅脖子粗。
在他身後的這幾座倉庫,全是從通倉裏轉移出來的糧食。而這批糧食,連他父親都不知道,是他指望著用來發財的。
後來端成郡主找到他,許了另外的好處給他,讓他按兵不動。
否則,他早就讓人將這批糧食運往棣州一帶的災區,悶聲發一筆大財。
朝廷雖然已經派了太子前往賑災,但在遭了災的地方,糧食總是最金貴的。為了一口吃的,賣兒賣女的不在話下,再高的米價也能賣得出去。
衛亦馨提出用高價將他這批糧食買下,還額外許了他一個做官的名額,他這才按奈下來。
洪自良的算盤打得劈啪作響,卻從未想過他做得如此隱秘的一件事,會出現眼前的變故。
“洪大公子,我接到線報,在這裏藏著一名殺人越貨的凶犯。”權墨冼施施然道:“敢問這裏,可是你的私宅?”
“這……”洪自良張口結舌。
為了保密,他早就買下了這個地方。可眼下,他怎敢承認?一旦認了,從裏麵搜出來囤積的糧食,就與他脫不開關係。
“既然不是,就請恕權某失陪,先行處理公務,稍候再與公子敘話。”權墨冼拱手,對眾捕快道:“給我搜!”
高芒律法有規定,不得擅闖私宅。但洪自良既然不敢承認,權墨冼又以查案為借口,他便無力阻擋。
眾人雖不明所以,但看兩人的對答,就知道必有什麼非同尋常之處。得了權墨冼的吩咐,片刻都不耽擱,分頭進入各個倉庫之中。
洪自良的麵色越來越灰敗,想了想,扭頭便走。
照這樣下去,糧食被搜出來隻是片刻的事情,他不能再留在這裏。隻要能脫了身,一切都好。
“大公子,要去哪裏?”權墨冼的聲音傳來。
“就不勞大人關心。”此時,洪自良已十分肯定,權墨冼正在衝著他來的,恨聲道:“大人辦差,我等百姓還是退避的好。”
權墨冼抬了抬手,海峰上前將洪自良的胳膊抓住。
“你幹什麼?”洪自良奮力掙紮,高聲道:“我有什麼權利抓我?我父親可是司農寺卿!你一個區區五品官,就不怕被我父親彈劾嗎?!”
“有你這麼個兒子,也是你父親倒黴。”權墨冼淡淡笑道:“你還好意思提你父親?”
“什……什麼?!”
權墨冼笑而不語。
這樁案子事發,屆時司農寺卿自身難保,更無力保住洪自良。
“不!”洪自良大叫一聲,道:“我隻是路過這裏,你憑什麼抓我?!”他竭力想要撇清幹係。
“現在這些,晚了。”權墨冼看了一眼院裏屬於洪自良的下人,吩咐道:“把他們控製起來。”
對洪自良不能上刑,這些下人卻沒有這個顧慮。
這裏有好幾個洪家的下人,隻要進了刑部大牢,沒人能扛得住。
吩咐完畢,權墨冼便不再理會兀自掙紮不休的洪自良,將目光投向那幾座倉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