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先在這裏候著。”權墨冼吩咐海峰:“你去查查,那兩隻野麅子眼下在何處?”
那可是兩隻野麅子,就算用來宴客,也需要處理蒸煮,不可能毫無痕跡留下。
“大人,”呂雙慌忙擺手,道:“那野麅子,不用管了。”
“不能不管。查清了夥計貪墨,你才能洗清疑犯罪名。”權墨冼看著他,道:“你莫急,一切交給我。”
這個下,不光是有皇帝、勳貴、重臣、各級官吏,更多的還是像呂雙這樣的老實百姓。
他們憑借雙手,憑借樸實的勤勞,努力生活著。他們幾乎一輩子也不會離開故土,是整個高芒最穩定的基石。
他們不起眼,弱、遇到事隻能默默忍受。
但是,在權墨冼心中,他們卻是最值得重視的一個群體。
他這樣努力,正是為了替這群普通百姓伸張正義。他救不了所有人,但遇見了就不會放棄。
隻要讓百姓有著希望,把他自己活成了百姓的希望,讓他們有了傾訴的渠道,下就會安穩一分。
這個想法或許有些可笑。
這下姓衛,又不姓權。
可是,不管姓什麼,一旦動蕩,受苦最深重的就是這些普通老百姓。
蒼生何辜?
為了這份理念,權墨冼一直堅持著。
幸好,這一路行來,他遭遇了排擠迫害,也受到了慶隆帝的信任。更有家人,作為他身後堅強的後盾,還有這些百姓,知道他在做什麼。
還有啊,還有她。
想到方錦書,權墨冼的心頭便湧上一陣暖意。
和她之間,有不用言的默契。
他相信,不論他做怎樣的決定,她都會全力支持他。就好像,她的決定,他也會毫無保留的信任、支持一樣。
無論,看起來有多麼荒謬無理。
外麵的雨稍稍了些,權墨冼站在窗前,呂雙坐在熏籠前烘烤著身上濕透的衣物。
他的手上仍然鎖著鐵鏈,在他的嫌疑沒有解除之前,他還是疑犯。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海峰回轉。
呂雙蹭地一下從熏籠旁坐起來,扯得手上的鐵鏈嘩啦作響,一臉緊張地盯著海峰。
“稟大人,的在酒樓後廚找到一隻宰好的野麅子,另有半隻以及做好的鍋子。”
權墨冼點了點頭,問道:“那夥計如何?”
“大夫他隻是皮外傷,估摸是受了驚嚇才暈過去,沒有大礙。”
聽完這句話,呂雙一顆提著的心才終於放了下去。他兩腿一軟,差點癱軟到地上。
“把夥計的證詞錄了送去京兆府,讓他們派人來將呂雙的鎖鏈給取了。”這是京兆府的鎖鏈,權墨冼就算品級比他們高,也不能越權。
海峰應下而去。
這次,沒有讓呂雙多等,京兆府的衙役便來到房中。
“你子好運道,遇見了權大人。”那衙役替他解開鎖鏈,笑著跟他話。
呂雙心有戚戚,連連點頭。
解開鎖鏈,他揉了揉手腕,心頭暗自慶幸。幸好他來的是洛陽城,還有權大人這樣的好官,替他做主。
衙役遞給他一個荷包,道:“這是夥計貪墨的銀錢,你好生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