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七章 白玉訣(1 / 2)

騎馬射箭,在塞外乃是人人都會的生存本能,但在高芒王朝卻並非如此。

儒家所提倡的君子六藝:禮、樂、射、禦、書、數,更不是人人都能學得起。因條件限製,大多數私塾、書院,都隻教授文章經義,無法傳授騎射。

能真正有條件習得這六藝的,大多都是百年世家、武勳、老牌文官世家這樣的家庭。

權墨冼的騎射,也是到了鬆溪書院後,才學會的。

這,也是鬆溪書院存在的意義之一。隻要能到書院就讀,就能學到普通百姓想都不敢想的課程。

對男子如此,女子能習得的就更少了。

除了武勳之家的嫡女,其他女子連這個念頭都無法興起。

對大戶人家來講,所謂“養在深閨”、“深宅貴婦”,並非是而已。男子要的是一個相夫教子、賢惠大度的妻子,而非舞刀弄棍的女人。

上一世,方錦書能有一身好騎射功夫,隻因她是定國公府上的嫡長女。而在今生,她從未想過能重新習得這兩樣技藝。

權墨冼教她射箭,已是意外之喜,何況是主動提出來教她騎馬?

因射箭的緣故,她的肌膚透出健康的紅潤亮澤,眼底是亮晶晶的光,既是興奮又是期待。

權墨冼寵溺地看著她,伸手刮了刮她的瓊鼻,笑道:“就這麼高興?”

方錦書“嗯”了一聲,輕聲道:“謝謝你。”

謝謝你對我這麼好,謝謝你無條件地寵著我,謝謝你滿足我的一切願望。

“不許跟我客氣。”權墨冼道:“我的騎術也算不得好,比不得海峰。不過教你,還是綽綽有餘了。”

海峰出身馬場,在還不會話時,就會跟著馬一起跑,權墨冼自然比不過他。

“你想學,我讓海峰去尋一匹性格溫順的母馬來,回了京慢慢教你。”權墨冼思索著,道:“幸好我們家宅子大人又少,再辟一塊地方出來練馬也無礙。”

方錦書想著那等情景,撲哧一樂:“墨哥哥,這麼一來,我們是繼伍大人家,第二個家裏有跑馬場的文官之家吧?”

權墨冼想了想,也笑了起來。

怎麼不是?

他一個刑部官員,並非世家勳貴。家裏有習武的地方還可以是強身健體,有跑馬場確實顯得另類了些。

“那有什麼。既是我自己的宅子,我做什麼都和他人無幹。”權墨冼並不以為然。

他連那些詆毀的流言蜚語都不放在心上了,何況是這區區事。

山裏的夜總是來得比較早,也亮得早。

才剛蒙蒙亮的時候,方錦書便起身,洗漱完畢,和權墨冼一道往淨衣庵而去。在他們身後,跟著的是抬著禮物的下人。

還是那條熟悉的山路,還是那悠揚的鍾聲。

當方錦書再一次站在淨衣庵門口時,不免很是感慨。

不知不覺間,已過去八年。時光如水一般流淌,淨衣庵依然還是舊時模樣。隻是不知道,裏麵的人,又如何了呢?

一名年輕的侍衛上前攔住兩人,道:“皇家重地,無令不得入內,二位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