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寶昌公主的姘頭權墨冼就在刑部。駙馬還不相信了,他會不為難自己。
看著長隨去了,他的心頭才安穩了些許。
半個時辰後,一名書吏走進簽押房裏,稟道:“郎中大人,公主府裏將駙馬送到了。”
權墨冼停了手中的毛筆,嘴唇微微勾起道:“看押起來,明日開堂審案。”
這個案子,有苦主有訟師,刑部的捕快再次奔赴當地采集了證據,一切就緒鐵證如山。萬事俱備,就差疑犯。
書吏神色猶豫,拱手道:“大人,公主府上的管家想要見您。”
“行。”權墨冼一口應下,道:“你讓他進來。”
“大人。”書吏看了看左右,湊近權墨冼道:“他的意思,是想私底下跟您句話。”
權墨冼正色道:“我是主審官,他是疑犯府上的管家。有什麼話,就在這裏。”
書吏麵色為難,摸了摸懷裏揣著的金豆子,想要再什麼,但覷見權墨冼的麵色不敢多言,施禮告退。
片刻後,公主府的管家進了門。
他心頭不快,卻不敢表露出來。莫他這會有求於人,就算不是,權墨冼在寶昌公主心頭的地位,整個公主府上下都知道,他哪裏敢有什麼意見。
“權大人,公主托我捎個口信。駙馬爺的事,就請你多關照一二。”要不是對駙馬的處置關係著寶昌公主自己的名聲,她才不願意理會駙馬的死活。
權墨冼笑了笑,道:“讓公主放心,我自有分寸。”
他針對的,從來也不是駙馬。隻不過,駙馬實在是既愚蠢又自大,殘害百姓,他才順手拿來做了筏子。
聽他這麼,管家便放下心來。心道:自家公主倒也沒有看錯他,關鍵時刻沒有推搪。
“謝過權大人。”管家施禮,就要告退。
“且慢!”權墨冼問道:“公主近來可好?”
管家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這位權大人一向在公主麵前都是一張冷臉,什麼時候關心起公主來了。
他定了定神,道:“謝大人關心,公主她的日子過得……著實有些辛苦。”
辛苦?
挺好的。
權墨冼笑道:“你回去跟公主帶句話,我做的都是為了她好。”這句話,讓管家摸不著頭腦。什麼叫做:我做的都是為了她好?
“你隻管傳話,到了明日,公主就知道了。”
管家一頭霧水地退下,回到公主府內。
“啟稟公主,權大人已經將駙馬爺收入大牢,明日審案。”管家回話。
寶昌公主意興闌珊地點了點頭,揮揮手道:“我知道了,下去吧。”
“公主。”管家沒有告退。
“怎麼了?還有事嗎?”
管家拱手:“權大人問公主近來過得如何?”
“當真?!”寶昌公主喜得直起身子,追問道:“你是怎麼回答的?”這還是權墨冼頭一回表達對她的關心。
“人回稟,公主過得有些辛苦。”
“那他怎麼?”
“他讓我帶話給公主,他做的都是為了您好。”管家道:“他還,明日您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