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了?”權墨冼忙扶著她,輕輕拍著她的背,厲聲吩咐道:“還不快去請大夫來!”
在府裏時,權墨冼極少這樣疾言厲色。
一旁伺候著的雁月嚇得一個哆嗦,連忙應了,拔腿就要走。
“不用……”方錦書忙擺了擺手,勉力道。她竭力忍住胸中的不適,無法再開口話。
雁月看看她,又看看權墨冼,一時不知道該聽誰的。
“你等等。”權墨冼轉過去,朝著方錦書溫言道:“你怎地還這般孩子脾氣?不舒服就要看大夫,別強撐著。”
方錦書緩過勁來,放下捂住胃部的手,道:“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你別大驚怪。”
權墨冼一臉不解。
方錦書笑了笑,湊到他耳邊輕聲道:“我這個月的葵水,已遲了半月。出嫁前,母親跟我過,花嬤嬤也恐怕是有了孩子。”
她在前世生養了四個孩子,對妊娠反應再熟悉不過。就算花嬤嬤不,她也知道八九不離十了。
“真的?”
權墨冼先是一呆,隨後狂喜。
他站起身來,用手捋了捋頭發,想什麼卻張口結舌。團團轉了幾圈,才站定了身子:“我要當父親了?我要有孩子了?!”
權夷庭是他的嫡長子,但卻是從善堂抱來。他自己並沒有親身體會過,這種做父親的喜悅之情。
更何況,是他心愛的女人,替他孕育孩子。
這,怎麼不讓他欣喜若狂?
成為四品侍郎後,他官威日重,那些魍魎手段再不能在他麵前放肆。他不苟言笑的時候,府裏常見他的下人在他麵前,都情不自禁地屏息吸氣。
可在這一刻,他隻是一個最平凡普通的父親而已。
方錦書把手放在嘴邊輕輕“噓”了一聲,道:“隻是猜測,因月份還淺,還沒找大夫來瞧過。”
她雖然這麼,但她的葵水一向準時,身子又康健的很。加上這段日子來的反應,想來應是有孕了無疑。
“你聲些,別被母親知道了。萬一隻是葵水遲了,讓老人家空歡喜一場。”
“是是是!”權墨冼連連點頭,道:“娘子得都對!”他的聲音低了下來,聲問:“那你覺得,什麼時候才能了?”
“再過幾日。若葵水仍然不至,我就讓人去請百草堂的女大夫來給我看診。有了準信兒,我們再跟母親報喜。”
“好,好!”
權墨冼扶著她坐回軟榻上,親自拿過一個大迎枕給她墊著腰間,殷殷叮囑道:“既是可能有孕,你就歇著些。”
“家裏的事,讓花嬤嬤去處理便是,別費那個心思。往年內宅沒人打理,我不也這麼過來了?”
“還有,跑馬場那裏,你是萬萬不能去了。嘟嘟那個臭子,成纏著你,我一會就去給他布置三個月的功課,讓他沒功夫來找你。”
方錦書哭笑不得,道:“我這是不是有孕還不準呢,哪裏就要這樣了?再了,就算有孕,那也隻是有孕了,並不是殘廢人。”
在前世,她身份尊貴仆從環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