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難道您就不知道,被廢的太子會是個什麼下場?!”皇位之爭,曆朝曆代都是最血腥殘酷的。
廢太子,就沒有一個能善終。
慶隆帝默然不語。
他除了是一名父親,還是一名皇帝!他必須把江山,交到最合適的人手中。在這一點上,任何人都不得例外。
否則,薑冰薇又怎麼會成為廢太子妃?
他不願見到兄弟相殘,但是和下蒼生比起來,皇家流的那點血又算得了什麼。
見到慶隆帝的神情,太子神經質地笑了起來:“所以,在父皇您的心裏,我算什麼?一顆隨時可以拋棄的棋子嗎?我母親呢,她又是什麼?”
聽到太子提起廢太子妃,慶隆帝皺了皺眉,喝道:“夠了!”
“不,不夠!這遠遠不夠!”太子從地上跳起來,不顧架在脖子上的劍鋒。要不是影雷應對迅速,他隻怕要受傷。
太子用手指著慶隆帝,恨聲道:“您對不起我母親,更對不起我們兄妹!”
“您還記得嗎?我母親入太廟後,您對我們兄妹承諾過什麼?”太子的手指不住抖動,聲音發顫:“您,我現在是太子,將來就是繼承大統的皇帝!絕不會,有任何人會撼動我的位置。”
“您還承諾,我弟弟能做一輩子的富貴王爺,寶昌妹妹是全高芒最尊貴的公主!”
“可是您看看,現在如何?我弟弟屍骨無存!寶昌成了癡呆!這都是您,我們最崇敬的父皇,您一手造成!”
“太子殿下,您這話可就差得遠了。”吳光啟實在是看不下去,出言道:“皇上答應過殿下的事,一直都記在心裏,從未食言。”
“遷陽王謀反,甚至勾結東瀛浪人謀殺朝廷命官,難道皇上不該派兵平亂?他若能迷途知返,繳械投降,難道皇上還會要了他的命不成?”
“寶昌公主攛掇您做下錯事,皇上疏遠她,正是為了殿下您啊!”吳光啟痛心疾首道:“皇上的這一番苦心,殿下您……”
“好了!不要再了。”慶隆帝揮了揮手,事到如今再這些又有什麼意義。
他看著太子,神色蕭索。
慶隆帝能感覺到體內的毒素,隻是暫時被壓製了下來,並沒有消散。這也難怪,蘇良智留下來的解毒丸隻是以防萬一,並非能解百毒的靈丹。
想要解毒,得對症下藥,就要先解了眼下的困局。
而這困局卻並非如今簡單。
威脅並非來自眼前的太子,而是太子口中的那名前朝餘孽。
“你想要我下傳位詔書給你,對吧?”
“對,對!”太子連連點頭。難道,父皇回心轉意了?
“那你先告訴朕,那前朝餘孽姓甚名誰,他的目的是什麼?”如今,隻有從太子口中,才能打聽到對方的情況。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慶隆帝這一生,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不過是中毒而已,他還沒有放在心上。他隱隱有種感覺,那幕後之人,正是一直以來他追查的那名黑手。
太子笑了笑,道:“父皇,您應該聽過他。他就是祥隆班的台柱子,江塵。”